“但我没有在里面添不该添加的东西。我若不想要你腹中的这个胎儿问世,有很多种办法。例如说,在炭盆里加点香料;例如说,随便制造一个意外,让你摔一跤;例如说,让谁和你起冲突却不管。任何一个办法,都比在你的饮食里弄手脚更容易抹去痕迹。”
太皇太后有些苦恼,之前她还在怪明珠对她有所隐瞒,生了异心,而这一刻,被人栽赃陷害,她却发现想和明珠解释清楚这个问题究竟有多难了,现在她只能庆幸明珠没有吃下那一盏燕窝羹。不然事故一旦铸成,就算是她全身是口也没有办法解释清楚,这个裂痕也将永远不可磨灭。
“我知道。”明珠直视着太皇太后,很是冷静地开了口:“不瞒姑姑您说,在听到宫人说出燕窝羹三个字的时候,我全身都凉透了。想必当时的心情就和姑姑听说我有孕而故意隐瞒你时一样的吧。可是随即我又想,不至于就到了这一步,我纵然愚笨,却不至于眼盲心瞎到这个地步,就连自己的亲姑姑是什么样的人都看不透。”
太皇太后惊讶于明珠的冷静,若是从前,她必然十分欣慰于心爱的侄女终于长成了,但此刻她只觉得造化弄人。也许当初她就该不顾一切地拦住,不让宇文初娶了明珠,哪怕就是嫁给宇文佑,也不至于让姑侄二人落到这个地步。
她苦笑一声:“我的确不想要你腹中的孩子问世,他来得不是时候,但我对你下不了手。给你端燕窝羹,的确是想要让你不至于空着肚子挨饿受冻,但也是想要看看,你究竟防备我到了什么地步,心里是否还想着我半分。”
明珠垂下眼不说话。她当时的确是很为难,但事实证明,太皇太后虽然没有那个心,可是她差一点就被害得很惨,宫里的情势太复杂了。
太皇太后见她不说话,以为她是不肯相信自己的话,犹豫了一会儿,道:“我让闲闲过来,你问她。”
明珠摇头:“不用了,没什么好问的。”闲闲和桑葚都是从前她在太皇太后宫里居住时伺候她的宫人,全都熟悉得不得了,闲闲端去的这一碗燕窝羹出了问题,闲闲逃不了干系,不死也得脱层皮。要不然就是那个发病的宫人有问题,太皇太后比她还要急,必然是要彻查清楚的,她就不掺和了。
太皇太后觉得气氛尴尬,试图缓和一下气氛:“你饿吗?”说完又觉得后悔,万一明珠再不肯吃她这里的东西怎么办?
明珠轻声道:“我饿,很饿。”她的眼圈红了起来:“但我心里更难受。”
说到这里,之前一直累积着的那些话全都自然而然地倾泻出来了,甚至都不需要她另外找理由找借口带出来:“今天的情形姑姑还没看透吗?有人等着要看我们的笑话!这冬至宴从一开始就没有消停过!隆盛大长公主为什么那么嚣张?因为她知道我和姑姑生了罅隙!
为什么就连姑姑让人给我端一碗燕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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