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谁都有那个贼人这般无耻的,就连一张残图他都看得上!这得有多穷,多丧心病狂啊……”想到自己就是因为这个,从此沦为明珠的奴仆,一时痛心疾首:“要是给我知道他是谁,我非得让他尝尝这给傅大姑奶奶为奴为仆的滋味儿。”
明珠和傅明正知道真相,忍笑忍得肚子疼,听到这里,明珠不干了:“给我为奴为仆委屈你了啊?”
半剪一缩脖子,小声道:“我儿子不做奴仆的。”
偏宇文初这个罪魁祸首,不但面不改色地听完半剪的各种贬义词形容词,还能若无其事地含笑道:“以后谨记教训就是了。好好干,本王一定让你的儿孙有个好前途。”叫魏天德赏了他酒,又将桌上的菜肴赏了些给他。
半剪磕头谢过,喜滋滋地捧了酒和肉要出去吃,宇文初又叫魏天德:“给他在那边添个桌,让他就在这里吃。不然大家都没得酒喝,只有他一个人在喝,总也不太好。”说完继续和傅明正两个人推演。
半剪听着听着就忘了喝酒,呆呆地看着某一处墙壁发呆,明珠无聊,忍不住喊他一声:“在想什么?”
半剪回头看着她,眼睛亮晶晶地小声道:“王妃,你上次吩咐我的事情,我都做好了,改个时候给你看。”
“好啊,今天太晚了,明天我去找你。”明珠和他快速约定了时间,再转过头去假装什么都没发生地听宇文初和傅明正说话。
半剪这些日子都跟着这些军中硬汉一起生活,进步不少,自控力也比从前强得多,喝完壶里的酒,吃完饭菜就行礼退下去了。
傅明正也跟着站起身来,准备告辞:“天色不早,我该告辞了。”
“我送四舅兄。”宇文初话音刚落,就听见外头传来一阵号角的低鸣声。接着鸣镝穿透高空的刺耳声也随之而来。
屋内只安静了片刻,宇文初就反应过来了,语气急促地安排下去:“四舅兄留在这里照顾明珠,我出去看看。”说完人已经跑出了房门。
“是出事了吗?”明珠跳了起来,傅明正吹灭了灯,走到窗前透过那个洞往外看:“应该是有人闯进来了。半剪刚从这里出去,他是独自一人,很危险,断然不能落入别人手里的。”
明珠跟着凑过去看,但是纸洞太小,根本不够看,她就又干脆利落地在窗纸上破了个洞,趴在那里看。
此时天色刚刚黑下来,外面的军士有人在吃饭吃肉猜拳,有人在河边洗冷水澡,正是人心最涣散放松的时候,但就是这样,也没把人给打乱了。不过一会儿的功夫,就有很多的人聚集起来,然后是低声报数,再分成几队人马朝着不同的方向去了,其中有一队就是朝着他们这个方向来的。
明珠知道这是宇文初派来保护她和傅明正的,她努力睁大眼睛,想从影影绰绰的人群中找到宇文初的身影,然而总是看不到他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