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岂是那么容易坐的。”薛大夫叹了口气,他实属无奈。
他早就听说了钱府的事情,镇上、城里的大夫都请过了,这些前辈们都束手无策的病症,岂是他一个乡村草医能够拿下的。
薛大夫治病救人,从来都是量力而行,不是属于自己的银子,他宁愿不挣。
奈何钱府的小厮态度实在令人无法拒绝,经过小厮再三保证,治不好也不会迁怒后,薛大夫只得拎着药箱跟着来了。
他本想叫上徒弟一起,而后才想起来,自家小徒儿早晚忙着接送相公,此时不在家中,没想到却在半路上碰见了,这也算是巧了。
听完薛大夫的解释,柳小如心里沉甸甸的,一路沉默地赶着牛车到了钱府。
钱府离远山私塾不远,远远看着占地面积就不小,门口摆着两个大石狮子,大红木门上的牌匾似是描了金,可见是个有钱人家。
“如哥儿,一会儿跟在我身后,别乱跑。”薛大夫神色凝重地叮嘱道。
府里的下人牵着柳小如的牛车,走偏门去安顿了,柳小如嗯了一声,帮着薛大夫提药箱,师徒二人紧跟着小厮,走过长廊,穿过花园,七拐八绕地来到一个秀气的小院。
小院里一个圆润的中年男人,身旁站着一位干瘦的老者,站在小院里,二者脸色都不太好。
小厮正准备开口说话,屋里传来似是用尽全身力气才发出的声音,尽显执拗,“爹,你若是不把春兰春桃送回来,我就再也不给大夫看病,不吃不喝,你看着办吧!”
钱老爷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的,咬碎了后槽牙道:“你个逆女,为了两个丫头,这么跟你爹说话,你对得起我多年的养育吗?啊——”
李管事忙安抚道:“老爷,莫生气,别气坏了身子。”
屋内的钱悦背靠着房门,眼泪顺着脸颊滑落下来,声音哽咽道:“爹,您为什么就是不肯成全我跟徐郎呢?他才华横溢,对我也有情有义,也不在乎我是二嫁之身,这样的好儿郎,您到底哪里看不上他?”
“春兰跟春桃,他们什么都不知道,更是娘为我选的丫头,您这么对他们,是不是已经忘了我那可怜的娘亲了?”
“你——”
钱老爷气极,捂着胸口两眼往上翻,一口气没喘上来,直接晕了过去。
薛大夫原本低着头装木头人,听到李管事的惊呼,忙抬起头就瞧见钱老爷脸色发白、无知无觉地倒在李管事怀里。
他心里一个激灵,快步上前给钱老爷看诊,扒开钱老爷的眼皮一看,随后吩咐道:“我是西河村的薛大夫,麻烦把他平躺放在地上。”
一番鸡飞狗跳之后,钱老爷虚弱地睁开眼睛,随后被人小心翼翼地抬回了房间,薛大夫自然紧跟其后。
柳小如注意到房门被开了个小缝,里边人许是注意到他的视线看过去,又迅速把门关紧了。
他是个外人,自然不好在闺阁女子的院子里久待,被小厮客气地请去了钱老爷的院子。
等他进去时,钱老爷已经醒了过来,斜靠在床边,背后顶着个大软枕,正跟薛大夫吐苦水。
“老弟,你是不知道啊,我家丫头倔得跟头驴似的,非得跟个男人成婚,姓甚名谁也不跟老爹我说,就说要成婚,竟然还用绝食来威胁我,我这...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