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台,我叫钱昭,十七岁了,你叫什么?多大了?”
钱昭絮絮叨叨的声音,让顾满仓太阳穴都跳了跳,他从未见过如此吵闹之人。
“你不能安静些?”顾满仓忍无可忍地冷声道。
钱昭兴致依旧高昂,笑得牙花都出来了,“欸,兄台这话,我爹我说过,没办法,我就是话多碎嘴,兄台多多体谅。”
“兄台,咱们俩是同窗,还得坐一个月的同桌呢,我往后该怎么称呼你?这我总得知道吧。”钱昭理直气壮地道。
“顾满仓。”
顾满仓丢下自己的名字,大步往前走,时间已经不多了,他可不想被钱昭连累迟到。
钱昭总算知道了顾满仓的名字,瞧着对方比他大,便自来熟道:“满仓兄,等等我。”
一上午总算过去了,顾满仓没想到在私塾上一天课,比他在家读三天书还要累,旁边这家伙话怎么这么多!
何立业一走,顾满仓便噌的站起来,好似身后有洪水猛兽似的,大步往门口走去,他夫郎说过,中午要来给他送饭的。
远山私塾大多数人都是在食堂吃,少数有钱少爷或者离家近的,才出门吃。
顾满仓在门口张望了许久,没见到自家夫郎高挑的身影,心里有些不安。
他家夫郎从来都是准时,且信守承诺的,说好给他送午饭,不会无缘无故迟到的,该不会出了什么意外吧?
他自己吓自己,焦急地在门口转圈圈,甚至产生了想要去找人的冲动,直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提着食盒快步走来。
那人正是来送饭的黄广义,他一边护着食盒,一边加快脚步,紧赶慢赶来远山私塾,结果还是迟到了。
一眼望见了在门口走来走去的顾满仓,黄广义加快脚步走到门口,喘着气道:“满仓兄,让你久等了,走走走,咱们去食堂里坐着吃。”
去食堂的路上,顾满仓知晓了事情的前因后果,问了句,“秋生还好吗?”
“好着呢,喝了你夫郎开的药,睡得可香了。”黄广义弯起嘴角,嘴里满是对柳小如的夸奖。
顾满仓眼底是掩饰不住的得意之色,仿佛黄广义猛夸的是自己似的,“嗯,小如医术很厉害的。”
“确实很棒,满仓兄好福气。”黄广义又吹了两句。
两人融洽地来到食堂,黄广义打开食盒,把里边还冒着热气的饺子端出来,顾满仓也帮着拿调料碟子,二人不约而同地停下了说话,埋头吃饺子。
钱昭见顾满仓来了,丢下不认识的拍马屁的人,端着餐盘坐到了顾满仓身边。
“满仓兄,你吃的饺子啊?什么馅的,能给我尝一个吗?”
依旧是烦人的声音,顾满仓眉头一拧,不搭理钱昭,闷头护住自己的饺子,快速吃了起来。
黄广义见顾满仓才来了半天,就结识了同窗,真心实意地为他高兴,也很乐意跟钱昭认识,主动道:“兄台,我俩的饺子是一样的,都是满仓兄的夫郎做的,你尝我的也是一样。”
钱昭打量了下黄广义,见他眼底真诚的意味,也没有客气,用筷子夹了个饺子,道:“多谢,我是钱昭,满仓兄的同桌,不知兄台是?”
“我叫黄广义,宁夫子的学生。”黄广义作揖回答道。
一听黄广义是宁夫子的学生,钱昭连忙拱手,“失敬失敬,不知您是黄师兄,钱昭有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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