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役瞧着不到他腰间的孩子,幽幽地叹了口气,他至今没法忘记,把柳树救出来的情况,好好个人,被折磨地不成人形,简直触目惊心。
“你们去看了,就知道了。”
陈招儿鸦羽般的睫毛上下一眨,眼泪刷的就下来了,甩开柳小如的手,闷着头快步往前走,超过了在前头走着的县丞。
“招儿,你慢点,不是去那条街,你跑错路了。”
闻言陈招儿脚步一顿,停下了脚步,呆呆地盯着脚底的那块石板,大滴大滴的眼泪滚落在地上。
柳小如快步跑到陈招儿身边,把手里顾满仓的帕子递给他,牵起他被汗润湿的手,“自己擦擦眼泪,我带你去找你阿爹。”
陈招儿眼泪鼻涕糊了一脸,把帕子擦得脏兮兮的,闷着头被柳小如牵着,坏情绪在心里盘旋,再次恨极了他所谓的爹爹。
要不是陈麻子,他阿爹也不会遭此大祸。
刘香云也是嗓子发酸,被顾满仓搀扶着往前走,一行人走了半刻钟才看到杏林医馆的牌匾。
李掌柜正客气地招呼剩余的衙役,瞧见有些衙役身上有伤,大概就能猜到,他们此行并不算胜利,但总归柳树还是被救回来了。
一看到县丞走进来,衙役们纷纷行礼,“县丞大人。”
李掌柜也是恭敬地摆了摆,“不知县丞大人来,小人有失远迎。”
县丞闻到医馆里浓重的药味,眉头紧锁,语气不耐烦地问道:“救回来的人,在何处?带我们去看看。”
李掌柜忙走在前边带路,越是往里边走,陈招儿攥着柳小如的手不断收紧,虽然小孩子力气不大,但是奈何陈招儿手里都是汗,攥得柳小如心里不太好受。
毕竟是学医的,有点小洁癖不过分吧。
柳小如强忍着难受,晃了晃两人牵着的手,小声道:“松松,有点疼。”
陈招儿一言不发,只是沉默地松开了手上的力道,眼眸里快要溢出来的担忧,都快凝成实质了。
很快几人来到一间房里,房间里布置简单干净,六张小小的木板床,每张床间都隔着一层竹帘,隔绝出单独的空间。
有两张床上睡着人,瞧见一大伙人咋咋呼呼地进了他们休息的房间,脸色不好地想要开口说话,转而瞧见李掌柜身后的人,穿着一身板正的官服,端着高高的架子,以及身后紧跟着的衙役们,纷纷闭上了嘴。
官府的人,招惹不起。
“大人,柳树就在最里边一张床,许大夫跟陈大夫,正在给人诊治。”李掌柜小声地介绍情况,毕竟是病人休息的地方,太过吵闹不好。
县丞哦了一声,走到里边掀开竹帘一看,立马被许大夫呵斥了出去,“走走走,病人命悬一线,谁准你进来的,快出去!”
县丞被许大夫锐利的眼神以及毫不客气的话,呵斥住了,缩回想要踏进去的脚,旋即又意识到,自己是县丞,朝廷册封的正八品官,他怕什么!
说着就要再次掀竹帘,被李掌柜一把阻止,他摸了一脑门子的汗,“大人,许大夫脾气不好,一向不喜欢别人影响他医治,咱们还是出去等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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