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四翼的恶魔 1

苦，大脑也因为缺氧在不断地从死亡和生存之间挣扎。

    刘桦终于向上方的幽光游了上去；明明自己并不会游泳，却乱摆着也游上去怎么的，好像自己天生就会游泳一样，很不合理，却真实地发生了。

    终于附上海面。

    “呼——！”

    猛地喷气，咳嗽，吐出了肺里大部分的水，可喉咙还呛得难受。

    他能感觉到天空中阵阵闪烁的雷光，暴雨倾盆砸在他的脸上，让他实在不好受，不过这感觉跟窒息相比起来，也不值一提了。

    这时，一道巨浪拍滚而来，狠狠地砸在他的脸上。

    他又眯着眼，一边悬浮在海面，又一手擦着自己脸上夹杂着丝丝汗流的海水，头发湿透搓成了一堆，而舌头便又是涩得厉害，尽管身处这咸湿的大海，他还是很愿意张开嘴，接受大雨的熏陶，此刻的他是有多么感谢大雨！

    【这里还是那片大海吗？我没有被漂到什么鸟不拉屎的荒岛之类的吧……】

    他喘着气，终于能够较为平静地环顾四周，这里的气味，这里散透着熟悉的气息，没有错，常人无法理解的直觉告诉他，这里就是那天他不惜一切代价创造了黑洞的大海。

    在那之后怎么了？黑洞有没有把异星物体打败？他不知道，此刻的他，也无从得知。

    【噢，看这这鬼天气，难不成人类灭亡了？我是最后的人类？我的黑洞，到底有没有把敌人打败！】

    直到他全身使劲，一个蓄力。

    【我要赶紧回城市。】

    猛地，腾空飞起，可身体的力量却断断续续的一般，引力控制怎么使都稳定不下来，甚至好像是遗忘了如何控制一般，他只是溅起丝丝的涟漪，冲破一层巨浪，在天空中划出一道弧线，轨道摇摆不定，咬紧牙关，方向全乱了，像是被风刮走的纸片，“xiu——”的一声，在那沉重的大雨下，坠入大海。

    他终于意识到，自己甚至已经没有了说话的体力，脱虚与疲惫侵蚀着他的身体，【自我再生】好像这一刻终于不管用了，连声音都是颤抖的，而刚才用来挣扎、上游的力量，几乎是一种本能的、超越极限的、不可思议的力量。

    可是他的运气非常好。

    沿途就有一只路过的渔船。

    “哥！都说不要冒雨出海了！这么大的暴风雨，连船都听不稳，渔网都撒不下，怎么打鱼啊！开玩笑啊这简直！”渔船上的矮子说道。

    “你懂什么！过几天就换季了，这附近的鱼都往对面流，打得一天是一天啊！”渔船上瘦骨嶙峋的渔夫说道。

    “哥！你这是拿命来赌啊！为了这点钱，何必呢！”

    “你滚！爱打不打！”

    渔夫一脸愤怒，大雨下带着一顶草帽，穿着透明而沾了不少污秽的雨衣，精神抖擞，双手猛地朝前方娴熟地一挥，一张巨大的渔网朝前方一扑而去。

    可是很快，他们就感觉到渔网的重量在不断地加沉。

    就在他们以为收获了一条大鱼，脸上忽然露出愉悦的表情，笑嘻嘻地收网的时候，他们才发现。

    他们捞起来了一个人。

    刘桦正躺在这渔网上，奄奄一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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