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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冰手持一张黄纸从走廊另一头走来,到了他身边停下,将手中纸张呈上,恭敬道:“王爷,华毓秀的最新消息。”
东景云眸光一动,拿过纸张打开一看,只见纸张最上端赫然写着悬赏令三个大字,他越往下来,神情不自觉的多了几分波动。
凌冰在一旁也是十分不可置信道:“王爷,看来华毓秀隐藏得比我们想象的还要深,如今整个杀手界悬赏最高金额的就是她,一天时间已经达到一万两黄金,听闻,数额还在上升。”
“不可能是她。”东景云看完,说得斩钉截铁,将纸条揉成了团握在手中,再次松开时,已成了一抹黄尘飘然而下。
几个月,就从一个毫无功夫底子之人,练就许多人穷其一生都不可能达到的凌空扫剑之势,这绝不可能,华毓秀到底有没有功夫,他最清楚,不管是第一次踏青,他假装没看到她落单,还是第二次奋不顾身替他挡剑,更甚是第三次眼睁睁的看着她娘亲死在了她面前而无能为力只能任由被侍卫活生生打成只剩下一口气,他都不曾见过华毓秀用过一丝的武力。
不过是一个十四岁的少女,濒临三次绝境,就算有天大的隐忍力,也不可能引而不发,更何况,华毓秀没有理由会这样做。
武力都是需要经过日积月累修炼,即便华毓秀在这几个月中有什么奇遇,也绝不可能一飞冲天,更者,华毓秀绝对不会是如此手段残忍之人,并不是他相信她的为人,而是,他不相信一个人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将性情变得如此彻底。
凌冰闻言,微微讶异,疑惑道:“王爷,那人若不是华毓秀,那真的华毓秀又在何处,根据暗藏在南瑜的影子回报,华毓秀自被困进景园便未曾外出,那,那假的华毓秀又是如何替代真的混进了南睿礼的重重视线之中,南睿礼身中一剑,已经危在旦夕,就说明南睿礼也不曾发现那人是假的,这其中太多疑点。”
东景云目光望向庭院中的一株已经长出了嫩绿叶子的杏树,深长而悠远,只是低沉道:“涅槃重生,终归会一成不变,华毓秀,不能留。”
“王爷。”凌冰看向他,心中微震,心思回转之间,便明白了过来。
华毓秀若强大起来,身后又有实力不逊于东景的千流宫,必定会成为王爷的死敌,一个势均力敌的对手,一旦纠缠上,不死必伤。
“属下明白。”凌冰从胸口里衣处拿出一封密函,递到他的书中,道:“是皇上发出的密函,要求尽快回京与华瑜棠小姐成婚,千流宫事宜,回京再议。”
凌冰乃是东景云最信任的贴身侍卫,很多信件都经由他手检查是否有异,情况普通的一般由他亲自处理,情况紧急则呈于东景云,由他定夺,唯独一种,信件封口处印有红色云王府密印的就直接转交,不得僭越窥探,违令者,诛之。
东景云看完信件,同样另其化为黄尘,飘落于雨中,平淡无波道:“告诉父皇,婚期延迟一月。”
“是。”凌冰领命,立即返回屋中写信。
一夜之间,成了杀手榜上悬赏金最高之人,且还是被人特意恶化过形象人人喊杀的女魔头,这一切,华毓秀等人都并不知情,他们顺利逃脱了南瑜景园之后,便一路马不停蹄的通过了延流路,连续几天赶路,到达了南瑜边缘的谷雨关。
天色已晚,附近又没有可以住宿的客栈和乡村,就算赶路也需要到达百里之外的一小村庄,奔波了几天,几人都已经到了极限,便打算驻留休息,苏毓等人来到了一处平坦的林间道路旁,下了马车,观察了下四周的地形,苏毓来到华毓秀面前道:“秀秀,今晚要委屈你露宿荒野了,我查看了下四周比较空旷,不易埋伏,晚上你睡马车,我在外头给你守着。”
华毓秀看了眼周围,点头道:“大家都休息下吧,小冷,把车上的干粮茶水和罐子里腌浸好的鸡肉拿都拿下来吧,黄楚苏毓,你们割些干草捡些柴火,就地生火,我们今晚烤鸡吃。”
三人笑着说好,铺好了毯子,很快就准备好了一切,华毓秀让苏毓削尖了几条小树枝,把罐子里腌浸好的鸡腿鸡翅串了许多,一人拿着一根围成一堆放在了火堆上烤了起来。
“秀秀,以后别那么忙活了,特地叫那农妇给你买这些,还折腾了那么久,你若想吃鸡肉,跟我说一声便是,就算荒郊野岭黑灯瞎火的,我也能给你抓一两只山鸡来,何必那么麻烦。”苏毓一边转着鸡腿,一边说道。
华毓秀微微笑道:“等下你吃了这特地腌浸过的鸡肉再说这话吧,况且到了晚上不安全,你一个人出去我也不放心,还不如花点时间省去这些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