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发,你怎么就不懂呢?”
“你儿子小宝早就死了,你怀里的就是个躯壳而已。”
“就算是这躯壳,也不可能无限度的活下去,最多再有三年,他就会彻底变成一具死物。”
黑夜中,一张苍老的脸隐匿在暗处,只有冷漠的声音回荡。
男人头抵在地上,死死抱着小宝,哭的伤心。
“我知道,可他无论如何都是我儿子啊!”
“当初,您也是同意我这么做的,为什么现在您又反悔了?”
黑暗中那人沉默许久,才再又说话。
“事情有变,我也是迫不得已。”
“而且错过了今日,我不知这辈子大概是没机会完成那夙愿了。”
在老者话声落下,四周顿时涌出七八个壮汉,他们头戴黄巾,腰扎黄绸,眼神淡漠,上前将男人一把拉开,同时牵着小宝交给了先前说话那人。
小宝有些好奇的看着黑暗中那张苍老的脸,片刻后,用稚嫩的嗓音软糯的喊了一声。
“村长爷爷!”
老村长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容从黑夜中走出。
他伸手摸了摸小宝的脸,却没有说话。
看向地面上男人时,神情再度冷漠。
“多余的话我就不说了,伱也是我张家子弟,如果不是万不得已,如果不是小宝他已经变成这副模样了,我是不会对这孩子下手的。”
“这点,你要是能想通最好,想不通那就慢慢想去,一年不行就十年,十年不行那就一辈子。”
老村长的话冷的像冰,没有丝毫情感混杂其中。
而在这话之后,黑夜中陡然传来一阵掌声,引得众人纷纷侧目。
迎着众人的目光,姜缓步走到了灯光下,直面众人,身后是亦步亦趋跟来的萧媚。
萧媚看着四周众人行径,在看向老村长时,眼中都在喷火。
先前两人说话,她亦听的清楚,只是她怎么也没想到在这背后捣鬼的居然会是老村长。
“老村长,张福生,我现在宣布你被捕了,告诉你的人放弃抵抗,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老村长听着萧媚的话,噗嗤一声笑了起来。
“你这小姑娘,还是一如既往的天真。”
“你不会真的以为就凭你两句话,便能让我们束手就擒吧?”
“你不会以为,就凭你两句话,便让我张氏一族等待了半个多世纪的机会就这么白白错过吧?”
老村长张福生肆意笑着,最后连眼泪都笑了出来。
萧媚一张脸随之涨红,正欲上前说话,却被姜祁死死拦住。
“别冲动,这些人不是你能对付的。”
姜祁话中透着慎重,就连萧媚之前都未曾听姜祁以这种语气说过话。
而此刻,姜祁的注意力都全都集中在老村长张福生的装扮上。
他身披黄色八卦袍,头裹黄巾,腰系黄绸,手中持九节杖,与先前所见可谓判若两人。
“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岁在甲子,天下大吉!”
姜祁很自然的念出一段偈语来。
“没想到现在还有人记得这些。”
老村长有些惊讶姜祁的反应,他对姜祁知道这句偈语并没有什么意外,不过在对方看到他们的装束后,便直接与这话挂钩,着实有点吃惊。
“我还以为,世人都把我们给忘了。”
张福生眼神有些复杂的叹了口气。
姜祁却不为所动。
“怎么可能会忘,太平道的余孽,几乎所有正道修士都还记得你们。”
姜祁认真说道。
据他所知,无论是龙虎山还是全真道,亦或别的道统教授弟子时,自然而然都会谈及太平道,只可惜自汉三公将军死后,所谓太平道早已不复存在。
留下的具是一些老鼠余孽。
“余孽吗?这么说也无不可。”
张福生听着姜祁话中刺耳的称呼,却没有想要反驳的意思。
“这么多年,太平道所为说声魔头都不为过,就算是老汉一直隐居避世,手上都难免沾染血腥,更何况是外面那些人。”
听到张福生这么说,姜祁表情变得怪异起来。
听他这话的意思,好像和外面那些太平道中人不是一回事儿?
“张福生,听你这话的意思想必早已不掺合外界纷扰,既然如此,今日之事又何必?”
姜祁并不算是什么正派法脉传人,对太平道所了解的也不过是别人告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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