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秋梧:她刚刚是不是说了什么?哎呀,她离我太远了听不清啊,你能不能听清?
白秋梧:我有点想起来看看,但是我怕把她吓跑了,你快看看你能不能听清!
濮希看着这个消息,打字的手微微一顿。
几乎是不受控制的下意识,他就已经在侧耳倾听旁边的鬼哭了。
虽然这声音离他真的很近,就好像是贴着他的被子哭出来的,但濮希之前都太害怕了,根本就不敢去听,更别说听内容了。
他以为就单纯的只是在哭,现在经白秋梧提醒,一认真去听,立马就发现了不对劲。
确实不只是在哭。
这女人的声音里面满是怨恨,含着无尽的悲伤,吐出的每一个音节都像是在诅咒,让所有听到的人不知不觉间就会变得烦躁,紧张,神经质。
但一旦克服恐惧,仔细去聆听的话,就会发现哭声底下,藏着的是女人喃喃不停的低语。
只不过这低语藏在尖锐的哭声底下,不仔细听还真听不出来。
濮希也就是距离近,认真听了一会儿,还真听清这女人在说什么了。
结果听清内容之后,他不但没有松一口气,反而感觉更害怕了。
只听那女人神经质地不停地喃喃着,声音里的怨毒几乎都要溢出来了。
——
“死……都得死……呜呜,杀光,都得死,全部杀光……一个都别想跑,全都给我死……”
濮希只觉得自己抖的更厉害了,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但他还是努力的,将自己听到的内容全部打给了白秋梧。
白秋梧收到消息,居然还有些不满意。
白秋梧:只是这些吗?没什么有意义的内容吗?比如说她要杀谁?为什么要大家死?
白秋梧:她离你非常近吗?你看到她长什么样了吗?你能不能跟她打个商量,让她把自己身上的事儿跟你说说?
濮希:“……”
你要不要看看你都在说些什么话?
神他妈打个商量,被子外面那只鬼都没你会说鬼话。
濮希看着这两条消息,忽然觉得靠自己好像也没什么不好。
大师什么的,还是放在心底当底牌吧,主要就是起一个心安的作用。
至少他靠自己的话,不会这么找死。
濮希安详的放下了手机,闭上眼睛,开始安静等死。
然后他就听到哭声仿佛立体环绕音效,将他整个人笼罩,像蚊子一样绕着它嗡嗡嗡直叫。
偏偏你还不知道这蚊子什么时候就会来叮你。
这种感觉怎么形容呢,有一种要死不活的美感。
在白秋梧的连番打击下,濮希觉得自己已经看开了一切。
可就在他准备闭上眼睛装死,这一切爱咋样咋样的时候,外面的哭声忽然戛然而止。
是真的戛然而止,没有任何征兆,非常突兀的就没了。
濮希愣了愣,还没反应过来呢,被子就被人一把掀开了。
蜡烛不知何时被吹灭,整个房间黑漆漆的,白秋梧一只手上捧着唯一的光源,另一只手掀着他的被子,居高临下的看着躲在床上缩成一团瑟瑟发抖的他。
濮希一脸茫然的看着她。
“真没劲。”白秋梧撇了撇嘴:“我在那边等她都没等到人,直奔你这边而来,然后我一过来就跑了,什么都没看见。”
白秋梧甚至举了举手中的蜡烛:“我就看到你这边的蜡烛噼里啪啦一顿闪,然后忽然就全灭了,我这盏却安生的很,你说这算不算区别对待?”
“真是的,怎么能厚此薄彼呢,能不能投诉啊,她这样对我的伤害真的很大的!”
濮希:“?”
濮希小小的眼睛里面闪烁着大大的疑惑。
他看着面前一脸埋怨,还在不停吐槽的白秋梧,只觉得你的世界我的世界好像不一样。
他被哭声吓得躲在被子里瑟瑟发抖,就差没把耳朵撕下来了,那边白秋梧居然在感慨自己没得到青睐,还说这鬼东西区别对待?
还能不能活了啊摔!
“不过她跑的还是晚了点,我刚刚偷偷摸过来的,好像看到了一点模糊的大概,好像是个穿着红衣的妹子。”
白秋梧用一种非常朴素的语气说着放在恐怖片里应该是经典台词的话。
她甚至还有点感慨:“不过这妹子多少有点羞涩,居然不好意思跟我们见面。”
濮希很想说有没有一种可能,人家也是要面子的,不能是你想见就见,又或者是想吓死别人总得有个循序渐进的过程,没有谁家恐怖片是上来就放boss的。
总得boss先扔两个小弟出来。
他心中满满的都是腹诽,但还没来得及挑两句能说的说说,就听到白秋梧总结:
“我们既然来这里了,那以后就是邻居了,这么见外可不好,我好像看到她大致离开的方向了,走吧,我们去拜拜邻居。”
濮希:“……?”
濮希这下不是眼睛里是迷惑了,直接就是整个人迷惑成了一个问号。
“你……你开玩笑的吧?”他艰难的,从牙缝里挤出了这么一句:“你说的邻居,是谁?”
白秋梧却比他还奇怪:“怎么感觉你进了村子变蠢了,这邻居还能是谁,当然是刚刚趴在你身上跟你亲密接触的那个小姐姐啊!”
“我跟你说,那个小姐姐可喜欢你了,我冲出来的时候就看到她趴在你身上,四舍五入,她想跟你一起睡觉!你的魅力真强大!是不是很高兴?”
高兴。
当然高兴。
濮希高兴的都快哭了。
原来感觉有人趴在被子上对着自己哭不是错觉,这家伙是真的这样做了啊!
濮希一想到刚刚有个不知道什么玩意儿的东西趴在自己身上,就觉得浑身不自在,有种想现在就回家的冲动。
可白秋梧根本不给他开口的机会,强行掀开了他的被子之后,又强行把他拽下了床。
“走吧,我们去见见那位特别喜欢你的新邻居,表情不要这么僵硬,来来来,笑一笑,要给你的邻居留下好印象哦。”
“不然她下次不来找你了怎么办?”
濮希:“。”
听听听听,这是人能说出来的话吗?
他一点都不希望下次还找自己好不好啊摔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