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他嗓音又重又哑,声音又很近很近地说,
“苏小妹,你呼吸变重了......”
被这么直白盯着看,能不变重?
苏姐扯唇,辩解道:
“第一次给人剃胡须,紧张,怕刮到人......”
你不是这个紧张......
是那个紧张……
汪霆嘴巴刚动了动。
苏西儿就把剃须刀往脸盆里一扔,水盆里溅出了水花,
“剃好了,自己擦擦。”
苏西儿说罢,看着是步伐如常的走出病房,可看在某人眼里是逃荒一样地走出病房,他勾唇拿起毛巾擦了擦下巴。
病房里有三张床,陪床的都是坐在椅子上趴在床上睡,或者去走廊上的长椅上小躺一会儿,如果病房里有空床又没有病人住进来,那就可以睡那床,但要自己备被子。
刚好病房里有一张空床,苏西儿拿着汪霆的军大衣盖着,蜷缩着身体睡着了。
由于没有盖被子,夜里她被冷醒了,她翻了个身,卷缩着把头也缩进去军大衣里面时,铁床微微一震,身旁躺下一道颀长健硕的身躯,不止带来了温度,还带来了一条被子,一道又重又哑的声音,道:
“在缩,就变乌龟了。”
“这变乌龟,也是拜你所赐。”
苏西儿从军大衣里探出头来,夜色中他的侧脸轮廓温和了很多,没有平时那种凌厉......
忽地,她猛地一惊,一双有力的大手从军大衣里探了进来,搂住了她的腰,她按住他的手,低声问道:
“你干嘛呢?”
她真害怕他不做人,这病房里还有其它病友呢!
汪霆闭着眼睛,下巴顶在她的头顶上,侧抱着她,呼吸重了几分,暗哑地嗓音说道:
“就这么抱着取暖,睡觉......”
她的手抓着他的大手的拇指头,一动也不敢动......
天光大亮,光线透过百叶窗折成一道道银光。
苏西儿被光晃了下眼睛,睁开惺忪睡眼,他已经拿着本破书在床头看,只听到他问了句想吃什么。
苏西儿又闭上眼睛,拉过被子盖住头顶,朦胧的奶音道:
“随便。”
这最难的就是随便了......
汪霆蹙眉,抿着薄唇,放下书本,出门。
吃完早餐,她陪着他去换药,看到那触目惊心的烧伤还有缝线的腹部,心疼得杏眸染上雾气,眼尾粉粉的。
见苏西儿眼底满满的心疼,汪霆噙笑着安慰道:
“小伤,死不了。”
“就如你说的我这样的一个坏人,阎王爷都不收我。”
“好啦,苏娇气,笑一个。”
苏西儿没来由地笑了,这一笑扯动嘴角,疼的她倒吸一口冷气,汪霆心疼地说道:
“很疼吗?来兵哥哥给你吹吹......”
一旁给他换药的医生,不禁抬眸看了眼眼前这个着军装看起来刻板严肃的大男人,怎么能说出这么肉麻的话呢。
拜托你做个人吧,他到底是怎么练就这种厚脸皮可以不看地方不看人就开撩的?
苏西儿羞涩涩,眨巴眨巴着大眼睛后,一双美眉乱跳,而他神色如常,大有一副「只要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的神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