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了处理,刚刚又披上了实验室的白大褂,伤口不在视野里,她就直接忘记了自己也是个伤员。
这伤口周围附着着暗红色的,凝固形态各异的血痕,看着甚至要比原伤口更夸张,更触目惊心。
战司晏看了一眼,顿时皱起了眉头,心疼之意溢于言表。
“你怎么没处理自己的伤口?”
他语气中带着几分谴责意味,甚至根本躺不住,硬撑着从护理床上坐了起来。
苏倾被问得有些心虚,刚刚的骂人气焰瞬间无影无踪,像犯了错的小孩子,下意识扭过头去,眼神飘忽不敢看他。
“我就是……忘了。”
她小声地说。
战司晏想说什么,但望见她这副模样,动了动嘴唇,始终不忍责怪,只能无奈叹了口气。
他用哄孩子的语气道:“听话,赶紧处理伤口。”
苏倾犹豫了一下,本想说她伤口其实没什么事,只是看着吓人而已,可以先给他检查完身体再说。
谁知男人转头恰巧看见了摆在床头柜上的药品和纱布等用具,抬手就要去拿。
看那架势,是想亲自给苏倾处理伤口。
苏倾一看他抬起的是受伤的那条胳膊,几乎一秒答应:“我自己来!”
在他碰到那堆用具之前,她眼疾手快连托盘带里面的用具一起端了起来,放到了另一边的桌上。
战司晏眼神有些疑惑地望向她。
苏倾清了清嗓,有些傲娇地说:“你又不是医生,而且你自己还是个伤员,我可不放心你给我处理伤口。”
说完,她以行医多年来最快速度给自己清理伤口,上药。
战司晏坐在床头看着,笑着摇了摇头。
苏倾一边处理伤口,一边还不忘吐槽他。
“有些人啊,平时看着冷冰冰的,不近人情,关键时刻偏偏说话做事像个言情剧男主,也不知道你是不是平时背着我们偷偷看什么言情剧了……”
他知道她这是还在埋怨自己,那时候为什么不信任她,想让她抛下自己独自离开的事。
可这语调与其说是埋怨,不如说是撒娇。
她才刚刚哭完,说话总带着些鼻音,听着软绵绵的。
虽然语气依然傲娇,可总让人觉得这只是另一种形式的撒娇,其中透着点可爱。
战司晏也不回答,就这么静静地望着她的一举一动,十分珍惜,像是要把人望进心里。
毕竟就差一点,他就再也见不到她了,即便表面上再镇定,心里总归还是有些慌的。
苏倾对此毫无觉察,处理完伤口刚要转头质问对方为什么不回答自己的话,谁一抬眼就撞进了那眼神之中。
苏倾顿了顿,心跳莫名加快了一拍:“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
战司晏笑笑,故作轻佻地冲她勾了勾手指,示意她过去。
他的眼神,那一瞬间也同时释放出一丝蛊惑意味。
苏倾也不知究竟着了什么魔,竟然真的鬼使神差地走了过去,坐在了他身侧的床沿上,与他近距离四目相对。
战司晏唇角笑意更深,伸手揽住她的腰肢,有些费力地动了动身子,将下巴抵在她的锁骨处。
他轻笑,哑着声音问:“夫人,我可以吻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