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之主,能克制住自己欲望固然没有什么问题。
但赵崇远能够做到?
后来继任的皇帝也能做到吗?
如果后代的帝王没有赵崇远这般贤能,处处克制自己的欲望,一切以国事为主,任由自己的个人意志泛滥,却又拥有了不受监督约束的滔天权力,那么这个国家还能传承多久?
尤其是大乾这个历经了三百年风雨飘摇的老王朝,又能持续多久?
事关国家大事。
在场的几人不敢这么草率了事,即便他们之中绝大多数都代表着士族的利益,但却也不敢草率行事。
毕竟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田拱下意识的看了一眼依旧坐在首位的杨辅。
老太师依旧一副老态龙钟的模样,坐在赵崇远钦赐的太师椅上,闭目养神,但叶连城和徐进二人却微不可查的点了点头。
赵崇远看了一眼赵定,微笑道:“去准备吧,后面的事情,就由父皇来安排。”
赵定点了点头。
不过从大殿之中的气氛却也能够感觉出来这其中的气氛有些不对劲。
不过至于到底是为什么?
赵定心底也明白。
他终究是皇子,即便有些作为,但在名分上来说却依旧不是储君。
不过既然决定夺嫡了。
那他自然也不会顾忌那么多,更加不会退让。
唯一对不住的只是赵青詹而已。
一想到这个可怜的孩子,赵定心底又是莫名一叹。
身在皇家,生不由己,他赵定唯一能保证的就是若是有朝一日他登基,必然给赵青詹一个太平富贵的生活。
至于当将军.....
那还是免了吧。
等赵定走后,赵崇远并未站起身,而杨辅,叶连城,徐进,田拱几人也并未离开。
有些话,赵崇远并不想让赵定听到,也是出于对赵定的保护,很多有压力的事情,必须他来做。
“说吧,你们有什么话,都说吧,憋久了也不好。”
赵崇远坐在主位之上,声音淡漠,不带有一丝情感的望向几人道。
几人彼此相视一眼。
最终还是由田拱牵头,对着赵崇远拱手道:“启禀陛下,臣等请陛下收回成命,皇长孙虽然顽劣,但毕竟还是我大乾的储君,国家受灾,替陛下代巡八方,也当是由皇长孙殿下代巡,而非燕王殿下。
“岂有亲王代巡之礼?”
田拱再次开口。
他这句话倒不是针对于赵定,而是身为臣子,身为一个世代接受礼法熏陶之人 ,不得不说的话。
即便这句话容易惹得赵崇远不快,可也必须要说。
赵崇远淡漠的看着在场的几人,即便听了田拱的话,但却也并未多说什么。
他也自然明白,田拱说这句话乃是出自臣子对于帝王规劝的本分。
“哦。”
赵崇远哦了一声,但却也并未表态,而是望向叶连城,以及此刻依旧坐在太师椅上,仿佛神游物外的老太师杨辅:“你们也都是这样的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