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具体走了多久。
沿途又聚集了多少难民。
赵崇远已经记不住了。
唯有深深的自责。
天罚于朕,何苦加于百姓?
而眼下应天城内之所以出现如此之多的难民,倒不是应天城的官府无能不会重点治理,只会在天子脚下做文章。
而是他们也想治理,但可惜官府杂役数量有限,只是驱赶内城的难民便已经耗费了巨大的精力,压根抽不出人马来驱赶外城的难民。
走着走着。
马车突然停顿了下来。
“陛下,到了。”
王力士看了一眼马车外面,回过头来,恭敬道。
赵崇远微微点头,掀开车帘看了一眼。
远处,赵定正带着张三、绿桃、牛不斗等人在路边搭建粥棚施粥。
“陛下,燕王爷有贤德啊。”
王力士夸赞道。
听着这声夸赞,赵崇远阴沉如水的脸上难得露出一丝笑容。
“要不要,老奴去把燕王爷叫过来?”
王力士试探性的问道。
“不必了,走吧。”
赵崇远微微思索,终究还是摇了摇头。
他此次出宫,主要还是看一看应天城内的灾民情况,以对临宜的灾情有个大致的判断。
然而就在马车刚刚准备调转车头回宫的时候。
赵定的声音却突然从车联外面响起。
“父皇。”
听着这声音,赵崇远愣了一下,下意识的掀开车帘,却见得赵定不知道何时已经站在了马车的前面。
赵崇远饶有兴趣的看着赵定:“你怎么知道朕来了。”
赵定瞥了一眼赵崇远所乘坐的马车,下意识的咧嘴笑了笑。
这还用看?
上次去幽州不就是乘坐的这辆马车。
不过看破倒也没有说破。
赵定心底清楚自家老子就是节俭的性子。
一双袜子都能补了又补。
说实话,对于这一点,赵定心底也有钦佩。
毕竟一个历经三百年的王朝,皇族与百姓早已脱轨,过习惯了锦衣玉食的生活谁还知道民间的疾苦?
可偏偏,自家老子就做到了。
赵定故意岔开话题,望向马车前的那赶车的憨厚汉子笑道:“自然是看到了胡内卫。”
“看到他了?”
赵崇远斜眸的看了一眼,招了招手道:“上来,和朕走走。”
“等下。”
赵定答应一声,随后转身向着粥棚那边跑去,没过多久便又跑了回来。
“你这是作甚?”
看着赵定去而复返,赵崇远诧异的问了一句。
“总是要交代一下嘛。”
赵定拍了拍手上不知道何时沾着的泥土,随后便大大咧咧的爬上了赵崇远的马车。
“也是。”
赵崇远笑了一声。
随即挥了挥手。
停着的马车这才再次上路。
与此同时。
应天城外。
一处远离城区的庄园外。
一名面白无须的青年人快速的翻身下马,向着守卫森严的庄园内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