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会吧……左言溪的大脑慢慢变得空白。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难道她真的是自己的妈?这完全不能理解……
事情不会这么发展。
左言溪呆坐了两分钟,白百合才说:“言溪……”
“左言溪。”左言溪纠正道,“我叫左言溪。”
白百合忍不住伸手握住了左言溪的手,轻声道:“你听我说,当年真的是……是有原因的。言溪……”
“我说过了,我叫左言溪。”左言溪提高了音量,接着说,“停车,我要下车。”
“马上要到医院了,言溪。”
“不许你叫我言溪!我姓左,叫左言溪。”左言溪回过头来,她心里有满腔的情绪,找不出口发泄。果然俗话说得对,真相是残酷的,苦苦追求的真相,倒还不如不知道来得简单。
难怪左爸不愿意提起左妈,就连左言溪也万万想不到,自己的母亲竟然跟她在同一个城市,她并没有死,活得比谁都好。
没有墓碑,没有骨灰,没有任何纪念。不是因为意外和骨灰被洒,只因为对方不过是个不值得去纪念的人,不值得被人想起,甚至不值得被左言溪知道真相。
“言溪——”白百合忍不住哭了起来,“当时的情况我也没有办法,你得了病,我必须要治好你。我也是没有办法……言溪你相信我。”
“闭嘴——”左言溪闭上双眼,“停车——”
说话间,车子已经到了医院门口,左言溪迅速下车,转身往回走。
“言溪……”白百合追上她,紧紧地拉住手臂,“你听我说完。”
“没关系的,不用担心我会有任何难过。我刚才问你,也只是觉得好奇而已。”左言溪回过头来,甩开白百合的手,认真地说,“在我心里我妈已经死了,这么多年都是抱着这样的信念过来的。我妈死与不死,对我来说,区别根本就不大。”
听到了这句话,白百合终于缓缓地松了手。左言溪迅速往前走了两步,抬手要拦出租车。白百合说:“让老杜送你回去吧?”
“不用了。”左言溪往边上走了两步,将与白百合的距离拉得更远。这个时间段,要拦车并不容易。好不容易拦到了一辆,她迅速地钻了进去。车子扬长而去,经过白百合身边时,看见她满脸泪痕的脸。
其实这个可能性左言溪不是没有猜想过,但觉得实在太过荒谬所以第一时间就被她否决了。因为她不相信这世界上会有母亲为了荣花而抛弃自己的孩子。左言溪坐在车上,看着窗外的车水马龙一晃而过。激动的心情慢慢地平复过来,她不断地暗示自己,提示自己要当这件事没有发生过。
白百合依然对她而言是个不太熟的人,什么关系都没有。可那心里的刺儿却怎么也拔不掉,就像是吃了一根鱼刺卡在了胸口,就算是急得抓耳挠腮,也不知道要用什么方法吐出来。
不知不觉中,她竟然有一种很想哭的冲动。
回到家,她很快地便开了门。左爸已经吃完了饭,也听完了天气预报,正坐在摇椅上看着央视黄金强档。电视正播着,可是左爸已经低头打起瞌睡来了。
左言溪不由得放轻了脚步,可是倒水喝的时候还是惊醒了他。左爸抬起头问:“你回来了?”
他眯着眼睛,脸上的皱纹在灯光下清晰可见。左言溪放下手中的水杯,缓缓地走了过去,蹲在地上将脸靠在左爸的膝盖上,轻声问:“爸,你的腿好些了吗?”
“石膏都拆了,你说呢?”左爸笑了笑,抬手摸了摸左言溪的头,“怎么了这是?”
左言溪与左爸之间的相处一直是比较内敛的,就算她心里有千言万语,嘴里却依然不会说。但现在,她心里有满腔的情绪,挤压在胸口得不到宣泄。
“爸,你辛苦了。”左言溪说。
左爸微微一愣,隐隐觉得不对劲,但语气却依然平淡。“到底是怎么啦?多大的年纪了,还这个样子,也不怕人家笑你。”
“你是我爸,我怕谁笑?不管什么时候,你都是我爸,是我最亲的人。”左言溪轻声说。
就听左爸“呵呵”地笑哼了两声,稍有粗糙的手在她头上轻轻文件抚摸着。问道:“你吃过了没有?没吃饭的话,我去给你下面条吧?”
左言溪抬起头来,说:“我已经吃过了,从明天开始,我就要出去找工作了。”
左爸瞪大眼睛,正要开口问,左言溪已经继续说道,“你放心吧,我不去展氏旗下的公司。H市那么大,难道公司都是他们一家开的?”
左爸舒心地笑了笑,问道:“快去洗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