皱了眉头,脸上一惯的浅笑淡了下来,问道:“言溪,你是什么意思?”
这些天他见言溪见得少,这一次的见面,他总觉得有些不对劲。眼前的左言溪还是左言溪,从头发到脚,全部没有变过,依然是那个不懂时尚落后潮流的贤惠女人,但是……
好像有哪里不一样了。
“你到底跟我爸说了什么?”左言溪曲起手指敲了敲桌面,据说这样的手势可以给人以压力。警察在审犯人的时候,通常也会敲桌子甚至拍桌子,只要心理素质差一点,就会被震慑到。
但是很明显,方亮杰的心理素质很一般。他全身放松,脸上几乎看不出任何紧张的情绪来,半点心虚都没有的说,“你到底是怎么了?我能跟咱爸说什么,我记得警察也问过我这个问题,言溪,你怎么知道我那天跟爸打电话了?警察和你说的?什么时候说的?”
左言溪微微张了嘴,默默地沉默了一下,“是因为我去问的他们。”
“你特意去警察局问的,为什么?”
没想到被这么快就被方亮杰反被动为主动了,左言溪毫不犹豫地说:“我爸爸被车撞了险些去世,难道我不该关注一下这场交通事故的原委吗?”
方亮杰皱起眉头。
他终于知道是哪里不对劲儿了,原来是左言溪的口才变了。以前她的反应并没有现在这么快。
“我问你这件事不是在怀疑你,我只是强烈的想知道真相而已。”左言溪起身收拾碗筷,接着去厨房洗碗。
方亮杰追问进厨房,“言溪,我那天真的没有说别的。你一定还在生我的气?你还在为那天晚上我不该骗你加班的事……”
“你还想要演到什么程度才满意?”想到方亮杰的不坦白,左言溪的心情瞬间被点燃,“你以为我相信你是因为我蠢吗?亮杰,我已经很难再信任你了。别再提酒店的事。”
方亮杰顿了半天,才问:“你不是因为想再给我一次机会,所以才会回来的吗?”
左言溪没说话,继续忙活着手里的活儿。
方亮杰在门口站了一会儿,大概也觉得没有意思,所以转身去了浴室洗澡。
左言溪掏出了自己的手机,打开微信,乔侦探已经发了几条短信过来,方亮杰还真是没有骗她,果然他是一个人去的酒店?
但他一个人去酒店做什么?
左言溪想了想,将这件事情编辑好,发给了高逸。
当天晚上她继续在方飞飞的房间里睡觉,方亮杰进门了一次,却什么也没有说就出去了。左言溪想着反正这门反锁了他也有办法打开,倒不如不锁。
这几天黑白颠倒,又天天都要去上课,精神是份外的疲惫。左言溪一沾枕头就直接睡了过去,可这一觉却睡得十分不踏实。
她竟然在梦中遇到了一具无头女尸,缓缓地向她移了过来。左言溪吓得浑身发冷,意识到是梦以后,她挣扎着想要睁开眼睛,却猛然发现自己动不了。
用地地扯开眼皮,只看到自己床前一个黑影,似乎想要压在自己身上。左言溪连一个小指头都动不了,浑身向被人点了穴一样,完全静止下来。
难道是梦魇了?
书上说梦魇一般会发生在刚睡的时候,身体先与大脑进入了睡眠状况,并常伴有幻觉。左言溪尝试着深呼吸,但却连深呼吸也不能做。
从来没有经历过这种情况的她瞬间有些惧意,转而又忽然想起今天在方亮其窗户上面的半个脚印。方家在16楼,当时家里又没有人。
难道是有贼?
想到这里,左言溪更加努力地想要睁开眼睛,但那眼皮像是有几千斤重一样扯不开。
这样的情况持续了大概一分钟,最后左言溪一个用力,不知道怎么忽然醒了过来。眼前的黑影消失不见,月光透过窗户照进来,房间里雾蒙蒙的一片灰。
左言溪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怎么可能有黑影呢?果然是自己的幻觉吧?
她叹了一口气,按亮了房间里的灯,决定起床喝杯水压压惊。
正当她起床的时候,赫然发现床下有一滩血。
一滩——血?
左言溪反应了三秒钟,确定这不是幻觉以后,才抑制住地大声惊叫起来。
“啊——”
大而尖利的惊叫声几乎穿透了几层楼,只要觉睡得不死的人,几乎都被她这一嗓子透过窗户给惊醒了。当然也包括睡梦中的方亮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