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巢菜,这么一大片,一时半会,咱们可不愁吃了。”
陆文上手就摘了一捧,有果实,又嫩叶,“这个好吃,就是没有盐,不过咱们可以和鸡蛋一起煮,虽然没什么味道,但总不会比流放时吃的差。”
“采薇采薇,薇亦作止;曰归曰归,岁亦莫止。靡室靡家,猃狁之故;不遑启居,猃狁之故。咱们如今到了边境,也算是应景,这巢菜真是妙哉”周谷修苦中作乐,一手扶着野鸡蛋,一手薅着巢菜。
“周兄记性不错,还记得《礼记》里是怎么说的。”
“自然,《礼记》云:豕以薇,说的就是这巢菜,陆兄还记得苏大人那首诗吗?”
陆文手下不停,嘴巴不由自主说出“菜之美者,有吾乡之巢,古人巢元修嗜之,余亦嗜之。”
“说起来苏大人也是多次被贬,不也好好地,咱们兄弟两个,虽已到谷底,或许也有一线之机。”
“若有朝一日,还望同兄长顶峰相见。”
说着说着,两人相视一笑,或许又像是相互嘲笑。流放到边境之地,就算有一线之机,也是沧海一粟。
“多摘些,一会儿咱们找两个兔子洞,再找根有韧性棍子,和一段树藤,就能做个抓兔子的陷阱。”
“在找个圆木和两根树枝,做个圆木机关,抓个野鸡也是好的。”
陆文上手实干,不一会,就做了三个兔子陷阱,和两个圆木陷阱。陆文和周谷修也不打算多在此处徘徊,生怕兔子不出来。
两人便先回了小院子,去了一趟山上,两人的心情好了许多,也有了心思想其他的事情。
拿着瓦罐一人煮了一个鸡蛋,放了一把巢菜苗,果然和他们想的一样,没什么味道,却十分鲜美。
今日的饭,让周谷修不由得感叹:“好吃,真是让人回味无穷。”
“虽然比不上五味俱全的,却是鲜嫩无比,若是有盐的话可就不一样了,不过边关的盐只会更贵吧,唉”陆文叹气道。
“陆兄,有的吃咱们就要学会满足了,毕竟咱们已经两个多月,没有好好吃饭了。”
“周兄说的是”二人不再说话,埋头苦吃起来。
午后,陆文和周谷修睡了一觉。睡醒后,两人花了些时间编了两个篮子,这次总算可以放下猎物了。
两人又去了一趟东山,这一次去,不但抓到了两只兔子,还抓了一只野鸡。可惜不是母鸡,要不然还能捉回去孵小鸡。
路上还碰到了一同上山的赵家父子,赵大人还好,见过世面也受得了落寞,赵轩诚就不一样,十分狼狈的跟在自家老爹身后。
“赵大人,上山也是来打猎的?”陆文先行开口。
“别叫什么赵大人,都是我儿子才连累的两位,我现在同各位一样只是个流放的犯人,不是什么大人”赵文柏惭愧的说道。
“赵大人别这么说,令公子也是受人蒙骗,不知可否借一步说话”陆文有些话不想让赵轩诚听到,想单独问询赵文柏。
“两位请吧,轩诚留在这里,我去去就回。”
“知道了”直到如今,赵轩诚才明白自己错的离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