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懒觉的习惯,从不叫他和二姐姐清晨请安,但景珺实在是心里憋闷,一大早起来便直奔河清殿了。
“母后!”景珺拱手行了一礼。
文晓荼屏退左右,大大地打了个哈欠,“说罢,啥事儿?”
景珺俊俏小脸上愤懑忧郁交加,“儿子仔细问了前因后果了,的确是姜氏无礼再先。姜氏在请安的时候,竟然说——寻常人家都是娶妻求贤、纳妾求美,东宫竟是反过来的!”
文晓荼顿时来了兴致,“这话倒是很犀利嘛!”
景珺黑着脸继续道:“然后,阿秀一怒之下便罚了姜氏去外头跪着,这点倒是无人挑唆。只不过,姜氏跪晕过去的时候,阿秀原本打算放过,她身边的陪嫁嬷嬷却从旁教唆,说要好好立一立威!”
说着,景珺气坏了:“这个刁奴!”
文晓荼叹气,姜氏跪晕过去的时候,只怕是已经不妙了,不过有人顶锅,这事儿也就能过去了,便道:“既是刁奴,处置了便是了。”
景珺气得脸都青了:“儿子也是这样想的!没想到阿秀竟然还护着那个老刁奴!如何都不肯处置了!”
文晓荼:????这是什么脑回路?这个时候主仆情深又有何益?何况那个嬷嬷也不是没有过错,有错就该罚。
景珺气得直跺脚:“无非就是因为那个老刁奴是阿秀的乳母,阿秀便一味袒护,还说要替那个老刁奴受罚!这是什么话?!”
乳母啊……那确实情分要比寻常奴婢深厚不少。
“珺儿可是要处死易氏的乳母?”若是如此,易氏反应如此剧烈,还可以理解。
景珺黑着脸道:“儿子也知道那王嬷嬷是阿秀的乳母,也没有喊打喊杀,直说打三十板子,逐出宫也就是了!”
文晓荼黑线了,人家姜良媛可是失了骨肉,你却连个奴婢都不肯处罚……文晓荼不知道该赞她重情重义,还是骂她愚蠢不知轻重。
她揉了揉眉心,三十板子而已,只要打点好了,不过就是点儿皮肉苦。
“那你打算怎么办?”文晓荼淡淡睨了龟儿子一眼。
景珺恨恨道:“儿子是太子,若连东宫的奴婢都处置不得,还算什么储君?昨儿夜里,儿子就下令,杖责了那刁奴五十大板,今日一早就扔出宫去了!”
得嘞,易氏这一袒护,反而从三十大板涨到了五十大板,何必呢?
文晓荼淡淡说:“你都处理好了,还来跟我啰嗦什么?”——而且还是大早晨,扰我清梦!欠揍!!
看着自己母后那咬牙切齿的样子,景珺又露出了委屈之色,“儿子也知道,这么做多少伤了阿秀的颜面,所以一早便去了阿秀房中,原想着宽慰她一二,没想到……她居然推说身子不适,不见我!”
文晓荼满头黑线,这个易氏,居然闹小脾气!你以为你是公主,是下嫁了个驸马啊?
她摇了摇头,甚至有点后悔帮着景珺娶了易氏了。
其实易氏的脾气,也不是什么大毛病,有这般绝世姿容,嫁个寻常夫君,使一使小性子倒也无妨。
可她嫁的是太子,就算景珺肯袒护,上头可还有一位皇帝陛下冷眼瞅着呢。
景珺好歹得做出个公允的样子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