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明白,毁伤你容颜的是方氏,而非我儿。”
嘉荣县主语气急促,但还算客气,文晓荼便点头道:“是,正如县主所言。”
嘉荣县主松了一口气,旋即泪落两行:“既如此,那凤翎何至于被废黜位份,休遣回家?”
晋宁大长公主一脸不快:“是不是你在皇上面前进了谗言?!”
文晓荼心中骂娘,进你妹的谗言!就算她进谗言也只是进了方氏的谗言!
文晓荼温声道:“昨日皇上问讯,都是太后娘娘的面,妾身言辞,不曾有只言片语涉及贺兰庶人。”
“贺兰庶人”四个字登时叫晋宁大长公主变色,嘉荣县主脸色也是一白。
太后眼瞧着大长公主一副要发作的样子,顿时心生不满,这里是颐年殿,她念及往年情分,才传召温氏,原以为,大长公主与嘉荣县主婆媳是要设法与温氏和解,没想到大长公主竟是要以势压人!
太后立刻正色道:“如何处置贺兰氏,都是皇帝的意思!温氏没有插嘴过!”
说着,太后又正色道:“但贺兰氏在宫中下毒,意欲谋害宫妃!她虽不是有意针对温氏,但温氏的容颜也因她而毁!如此歹毒,皇帝如何肯留她?”
面对太后,晋宁大长公主倒是不敢托大,她立刻老泪纵横:“太后娘娘也是看着凤丫头长大的,这孩子虽然任性了些、娇气了些,但绝非心肠歹毒之辈啊!还请太后彻查此事,还凤丫头一个清白啊!”
太后的年岁还不满五十,一头秀发保养得乌黑润滑,平白显年轻了不少,观之不过四十上下的模样。此时此刻,容太后只觉得脑仁生疼,“毁人容颜的一品红早已从她殿中搜了出来!她又哪儿来的清白?!”
这个贺兰凤翎何止是心肠歹毒?更蠢笨至极!直接下手害人,连证据都没处理掉,就明晃晃搁在自己寝殿呢!
晋宁大长公主低声咕哝道:“焉知不是什么人故意放进去的……”
“大长公主就少说两句吧!”容太后有些不耐烦,“哀家与皇帝念着与大长公主昔日情分,才没有重惩贺兰氏,她还不曾侍寝,你们速将她领过去,等这阵子过去了,还可再婚配良人。”
听了这话,嘉荣县主微微有些意动,“太后娘娘,凤翎真的还可以再改嫁?”
一旁大长公主立刻瞪了儿媳妇一眼,又朝着太后哭闹:“忠臣不事二主,好女不侍二夫。凤丫头可是太后娘娘懿旨赐封的婕妤啊!”
太后板着脸道:“皇帝已经下旨褫夺了她的位份,她如今不是婕妤了。”
大长公主抹泪道:“老身已经是半截身子如土的人了,图也不过就是儿孙安好……”大长公主枯槁的老脸上露出哀戚的神色,“凤丫头年纪小不懂事,还盼着太后娘娘好歹在皇上面前求求情。好歹留她在宫里有一口饭吃。”
太后头疼不已,“皇帝说了,贺兰氏已经是庶人,若要留在宫里,便只能去永巷住!”
大长公主震惊之余,不由暗自埋怨皇帝竟如此心狠!
嘉荣县主心疼不已,连忙道:“母亲,要不还是把凤翎接回去吧。”——身为母亲,嘉荣县主哪里舍得让女儿去冷宫吃冷饭?
大长公主咬一咬牙,低头恳求:“求太后开开恩,哪怕留凤丫头一个选侍的位份,让她日后好生服侍您,就当是给她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
太后叹道:“不是哀家不念旧情,皇帝已经下了旨,圣旨如何能收回?”
大长公主老脸上带着几分盘算,低声道:“就算褫夺了位份,太后再赐她位份便是了……”
太后脸色瞬间难看了,这是要哀家跟亲儿子唱反调吗?!这个大长公主,未免太不知所谓了!!
文晓荼:呵呵哒。被这么个祖母养大,也怪不得贺兰氏会那般张扬跋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