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罢午饭,陈子昂想知道孟皓然在玉皇山有什么收获,就拨了他的手机,却是没人接;过会儿再拨,见还是没人接,只好作罢。一时百无聊赖,就想去驾校看看季玉。刚开门,却和秦关撞了个满怀。
“你怎么来了?”陈子昂将秦关拉进办公室,劈头就问。
“没保你我现在想着同一个人。”秦关大大咧咧往沙发上一歪,嘴角缀满坏笑。
陈子昂先是一怔,随即明白秦关所来是为季玉办房产证之事,便笑,“小事一桩,何苦你大老远跑一趟。”
“这还是小事吗?!”秦关肃然道,“从现在起,直到相当长一段时期内,事关季玉无小事,除了季玉无大事!”
于我心有戚戚焉!陈子昂闻言心里陶陶然,凑近秦关谦虚问:“依你看,这段时期该持续到什么时候?”
秦关一愣,喃喃道:“总该等到ri寇投降吧。”
“她是ri寇吗?!”陈子昂扬起巴掌朝秦关的后脑勺狠狠扇去。
“我就打个比方。”秦关吃痛,见第二掌又来,忙抱了后脑勺躲开。
陈子昂从手包里拿出季玉的身份证,陶醉端详了一番后,甚是恋恋不舍递给秦关,叮咛道,“可不许弄丢了!”
秦关接过,细细看了照片上的季玉,冲陈子昂挤眉弄眼,“谁又舍得!”说着把季玉的身份证放进衬衫口袋,还煞有介事地捂了捂。
怎么能放在你心口!陈子昂一见心里发酸,把屁股挪到秦关身边,从他口袋里夹出季玉的身份证,起身从办公桌的抽屉里拿了一个漂亮的信封装好,回身抓过秦关的包,拉开将信封小心地塞了进去。
注视着陈子昂的这番举动,秦关心里倍感好笑,却也不露声se。因贪恋茶几上的好茶,开始有一句没一句地闲扯。陈子昂急着上驾校看季玉,哪有心思听,把他一把捞起推向门口,“你好去房管所了。”
“哎,芳心他许,我算屁哉!”秦关借着陈子昂手劲仰身朝门外挪去,嘴里夸张地长吁短叹。
一听此言,陈子昂手一收。秦关猝不及防,一屁股跌在地板上,也懒得站起来,盘腿一哧溜转过屁股对了陈子昂嘻笑:“看来以后别指望你给我撑腰了。”
“怎么,还真指望我罩你一辈子?”地板异常干净,陈子昂一矮腿,索xing坐了下来,笑眯眯看着秦关。
“被你罩了六七年,都已经习惯了。”秦关从未和陈子昂如此对坐,不由感到有些扭捏,赶紧爬了起来,却仍是一脸嘻笑,“再说,我年纪比你小,学历比你浅,又是你的手下,你不罩我罩谁?”
“三家公司几百号人都指着我来罩,谁来罩我?”陈子昂仰头眼巴巴望着秦关。
“现在已经有一个了。”秦关连声诡笑。
“谁?”陈子昂脱口问道。
秦关笑而不语。陈子昂立刻明白了,心里乐颠颠,嘴里却说,“小女孩一个,谁罩谁都不知道呢。”
“女人不分老小,一旦心里有了男人,就会母鸡护小鸡似地护着他。”
“看来你深有体会。”陈子昂打趣道。
“那当然!”秦关得意一笑,随嘴又道,“以后可能还会有人罩你。”
陈子昂一愣,问还会有谁。秦关眼睛一转,狡黠笑道,“这还用问吗?你为人磊落、疏财仗义,将来福星高照理所当然!”
“我还以为你会算命呢。”陈子昂嘴一撇,顾自笑道,“我一无背景,二无靠山,将来不为别人所害就已经烧高香了,哪还指望有人罩我!”
“你这是富人心态作祟。”秦关道,“这世道人心不古不假,但知恩图报者也大有人在。”
“我还用你来教训!”陈子昂一抬手将秦关掀翻在地板上,指了他的鼻子笑问,“我对你有恩吧,说!你以后打算怎么报答我?”
“一生做你的小弟,为嘉信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秦关眨巴着眼信誓旦旦。
“看来你还有点良心。”陈子昂拉起秦关。
于是主从二人在地板上促膝而坐,也忘了各自心里还有要紧事,开始深一句浅一句的畅谈。后又觉喝茶不便,便又把屁股挪到茶几边倚着茶几腿坐了。
俩人自认识以来,虽说工作中几达心有灵犀,却从未正儿八经深谈过一次。眼下赶巧都来了兴致,便免不了推心置腹。于是你一盅我一盅一边喝茶,一边热聊,一时颇为忘情......
最后,茶淡了,兴头未淡。秦关于恳谈中感到从未有过的满足,却也没忘自己小弟的身份,于是想大哥心里之所想,及时把话题扯到枫庭华府即将落户到季玉名下的房子上,“这jing装房空荡荡的,你看要不要添点家具?”
“你不说我倒忘了!”陈子昂一拍大腿。刚想说你看着办吧,一见秦关今天又和往常一样穿得大红大紫,联想到他装修得中药铺似的家,心里甚是怀疑这小子的审美情趣,便絮絮叨叨开始交代家具什么颜se什么款式,电器什么品牌什么容量,厨具什么组合什么材质......甚至连垃圾筒大小也没忘细细说来。
秦关先是点头连连一一牢记,后因陈子昂说得实在太细太多,便掏出笔记本运笔如飞。主从二人就这样坐在地板上,一个想想说说,一个记记停停,配合相当默契。其情形颇似资深娱记在采访相熟的影视大腕。
最后,陈子昂总算说完了,端起茶盏舒心地呡了起来。秦关歇了笔,感到手有些酸麻,就不停地甩着右臂。陈子昂瞅在眼里不觉好笑,“过了吧?也就记了两三页纸,手有那么酸吗?”
“现在谁还用笔!”秦关想起什么,凑近陈子昂低声问,“要不要买几对烛台?”
陈子昂一口茶差点喷出,“什么烛台?”
“以后,若和季玉来个烛光晚宴,没有烛台怎么行!”秦关吃吃猛笑。
“看来你远比我有信心。”陈子昂甜丝丝笑道,“人家愿不愿意住进去还不知道呢......”
话音未落,办公室的门不叩自开。来者不是别人,正是孟皓然。推门见陈子昂和秦关席地推杯把盏,便笑着嚷嚷起来:“我一上午在山上累个半死,你俩躲在清凉的屋里倒是逍遥。”说着走近茶几,茶盏亦不用,端起紫砂壶泼剌剌便是一通猛灌。
陈子昂见他满脸通红且一身酒气,就笑道:“你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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