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不会的,您忘了吗?当初您所作的画作,可是得到姑娘的赞誉的。”夜月忍住眼底的湿意,强笑道。
他知道主子心里特苦,甚至于,看着这样的主子,他竟有些埋怨姑娘,为什么一定要离开?为什么狠得下心,把主子抛弃!
她难道不知,主子唯一在乎的,只有她一人吗?
手指在宣纸上微微顿住,一抹华光掠过他漆黑似海的眼眸,“你说得对。”
若她回来看见自己的画,定会开心的。
“人查出来了吗?”柔情被冰冷取代,小心翼翼的将画卷裹好后,他冷声问道。
方才那脆弱的男人,似在一瞬间消失不见,留下的,是一个无情无欲的帝王。
夜月背脊一僵,神色微微有些异常。
“怎么,不想说?”南宫无忧凉凉问道,黑眸幽幽,已有杀意在他身侧弥漫。
夜月深知,若他不说出实话,主子定会严惩他,甚至,会在怒火下,将他的命收走。
他当即跪地,低头回禀:“属下盘问过在北苑保护娘娘的幸存隐卫,在娘娘出事前,确实发生过一件奇怪的事。”
那场大火,令影部损失不少人手,但幸运的是,负责监视、保护上官若愚的隐卫,本就有两批。
那日惨死的,是白日站岗之人,幸存的,则是另一批。
夜月负责调查影部的背叛者,彻查是谁将那些秘密,告知上官若愚的,这一查,还真被他查出了蛛丝马迹。
“说。”薄唇微启,嗓音冷得好似结了冰。
他暗暗咬牙,“据隐卫口述,在娘娘离去前……”
“她非自愿离去,而是受到奸人挑拨。”离去?他不喜欢这两个字。
“……”好吧,是他说错话,忘记了有些话是主子不爱听的,夜月急忙改变口风,换了个婉转的词儿:“在娘娘被风瑾墨那奸人挑拨,掳走前,曾有一人,屡屡出现在北苑之中,并且下令,让当时重任在身的隐卫离开。”
“是谁?”他就知,他身边有内奸!
那人竟敢将他本不愿告知她的秘密,告诉她,被她知晓,破坏他们的夫妻感情。
双手用力握紧,白皙的手背上,一条条骇然青筋,凸凸暴出。
不管是谁,他/她都得付出代价!
沉寂如古井的眸子,漫上浓浓杀意。
夜月艰难的咽了咽口水,主子的气势好强,即使这杀意不是冲着他来的,依旧让他无法动弹,下意识戒备。
“是……是二首领……”他黯然说道。
南宫无忧面上一怔,随即,一掌凌空挥落。
“砰!”身前龙案被强悍的内力劈成两半,无数碎屑凌空飞舞。
他拔脚走下高首,身侧散发着一股浓郁寒气,似一尊苏醒的修罗,让人不寒而栗。
“主子!”夜月几乎是连滚带爬的跑到他身前,“或许不是她。”
“滚开。”南宫无忧眸光森冷,眼底跳动的疯狂怒火,险些将夜月灼伤。
脸色迅速一白,他再不敢多说半句,神色黯然的朝旁侧退开。
南宫无忧推门而出,看也没看门外跪着的一地朝臣,抬脚向行宫而去。
她就在那里。
阴鸷冰冷的目光,仿若尖刀,让人看之胆寒。
夜月硬着头皮随后跟上,唯恐他在盛怒下,会做出什么事。
“皇上……”面容憔悴的朝臣,用力所有力气,放声高呼,但那抹尊贵逼人的身影,却未曾任何停留,一眨眼的功夫,已然消失在小道前方。
崔浩浑身一颤,身体止不住的颤抖,皇上他如今竟是连话也不愿同他们说半句了吗?
对于忠臣而言,再没有任何事,比失去帝王的信赖,失去帝王的看重,更令其寒心,令其绝望的。
“镇东王,皇兄或许有别的要事要办。”南宫归霸唯恐他钻牛角尖,急忙解释。
“没错,皇上定不会置本王这帮老臣于不理。”崔浩涣散的眸子再度变得坚定,他挺直背脊,跪在地上,抱着必死的信念,直直看着前方早已人去楼空的房间。
而另一边,行宫外,宫中侍卫穿着盔甲,尽忠职守的把守着四周,而行宫的高墙内,影部的隐卫,也隐匿在暗中,随时盯防着尚在宫中还未离去的沙兴国一行人。
当那抹金灿的身影,现身于小道尽头,侍卫虎身一阵,立正站直,不敢有半分懈怠。
“奴才叩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请安的话语还没来得及说完,一阵凉风已从身侧刮过。
侍卫愕然抬头,眼前哪里还有帝王的影子?
他们迷茫的对视一眼,难道是想皇上想出幻觉来了?
“主子。”院落中把守的隐卫,从暗中现身,毕恭毕敬跪在地上,恭迎帝王驾临。
南宫无忧止了步伐,璀璨的金色衣诀,在身下轻轻摇曳。
冰冷无光的眸子,淡淡扫过眼前这帮隐卫,却未曾找到他要找的那一个。
“她呢?”薄唇微启,凉薄的嗓音,暗藏着危险气息。
隐卫们有些没跟上他的思维,傻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他问的是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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