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店中的灯光不太明亮,甚至有些暗,不怎么能看不清人,只余柜台上点了一根蜡烛,各桌子上又点了一根。
但六根蜡烛,对于高手来讲,应当已经是一个不错的环境了。
但无论多卑贱、多阴暗的地方,都有人在默默地活着。
这也许是因为他们根本没有别处可去,也许是因为他们对人生已厌倦,宁愿躲在这种地方,被世人遗忘。
孙坨子就是这样的人,他是个残废的侏儒。
他宁愿在这里过他清苦卑贱的生活,也不愿走出去听人们的嘲笑,因为他已懂得无论多少财富,都无法换来心头的平静。
他当然是寂寞的。
他在逃避……
孙白发走了进来,第一眼就看到了上官飞正捏着铜钱往林一凡头上放,但他转瞬就已移开目光,寻了个位置坐下。
他没跟林一凡坐在一起,而是走到了最后一张桌子之前,手掌微微弯曲抬着烟袋,火光忽闪忽闪,静静瞧着场中。
“掌柜的,上酒!”孙白发叹了一口气。
孙驼子几乎抬不起头来了,却还是听话的从后厨中抬了一坛好酒上来。
雨声滴滴嗒嗒而响,雨丝顺着房檐而下,敲在地面,也敲在所有人的心头。
有人在小店外画了圏,刚够人立,一群群人就像被绳子牵着一般从四面八方而来,然后各找一个位置站好,一动也不敢动。
就像一块块木头,一根根木桩。
相传深山大泽中往往会出现山魅木客,最喜吃猴脑,高兴时就将全山的猴子全召来,看到中意的景放块石头在它脑袋上,被看中的猴子,绝不敢反抗,也绝不敢逃走,只是顶着那块石头,等死。
等死吗?
也只有等死了。
上官飞手中的铜钱就快放到了林一凡头上,林一凡却也是一动不动,笑看着他。
林一凡好似根本就没注意到小店里的诡异气氛,笑道:“朋友若是想喝酒,就坐下来喝两杯吧,我请你。”
上官飞目光一冷,他是堂堂金钱帮的少帮主,哪有时间和林一凡嬉皮笑脸,手一抬,一枚铜钱已经放在了林一凡头上……
上官飞冷冷道:“我看你是个不会武功的普通人,应该不知我金钱帮的规矩,你们给他说说!”
“是!少帮主!”
先前进来的四个汉子其中一人开口道:“金钱落地,人头不保,这就是我们金钱帮的规矩,你记住了,可别让金钱落了地!”
上官飞根本就没有与那汉子说什么,慢慢地走到那孙白发的桌子前,叮叮当当地摇着手里的铜钱。
林一凡听了此话,这才明白,原来是上官飞根本就没认出自己,也对,林一凡又不是什么珠宝黄金,那有那么多人时时刻刻记着他长什么样?
上官飞走到了孙白发身前,孙白发却还是一动不动,静静的抽着烟,烟头上的火光一闪一闪,在黑夜中是那么明亮。
上官飞还想将铜钱往他身上放去,林一凡却笑道:“你出来行走江湖,应该明白一个道理,在江湖中,老人女人和小孩最不能惹……”
林一凡说话的动作好是很大,话未说完,只听叮叮当当几声轻响,头顶上的铜钱掉落在了地面,滴溜溜滚出去好远,小店中一时静谧。
所有人的目光都已看了过来,上官飞也回过了脸,他的眼中考试都已经带有笑意。
上官飞笑道:“本以为你不是江湖中人,没想到你竟然能说出这样的道理,那你知不知道?在江湖中什么样的人死得最快?”
“不知!”
林一凡摇头!
上官飞道:“在江湖中话越多的人,死得越快。”
他说完这话,好似再也没了半点兴趣和林一凡交谈,别过脸去,在孙白发脸看了一会儿,叹道:“也罢,我看这老家伙都已经入土半截了,也没必要再浪费一枚铜钱。”
他对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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