裕惜赐的唇抿得更紧了,心中突然升起一股念头,竟迫使他悄无声息地来到了她的身旁。
从他所站的位置看去,可以清晰瞧见她宁静的睡颜,那卷翘纤长的睫毛如同蹁跹的蝶翼般,随着她的呼吸微微颤动。她的鼻翼圆润而微翘,不似男子般的挺拔,更似女子般的小巧精致。还有下面那张胭脂般红润的樱唇,触感很柔软——
停!他立即收回思绪,暗骂自己的胡思乱想。
定了定心神,裕惜赐才又将视线落回她的身上,不得不说,景如是的长相过于阴柔,甚至比女子还要精致柔美几分。
想起她平日的行为举止,再联想到她不同寻常的地方,心底那团困惑越发加深,他将视线下移到她如白雪般的皓颈,眉头微皱。
印象中,无论酷暑严寒,她都穿着高领衣袍,将自己包裹得密不透风。也正因为如此,她常年不见阳光的肌肤才会显得如此光滑白皙,如同剥壳的鸡蛋般。
他略微思索了片刻,迟疑地伸出手,想触摸她是否有男子的喉结。
尽管他也知道这个猜测实在很荒谬,但这个困惑自同她在机关冢里便有了,而经过这段时日不经意间的观察,他的疑惑更深。
现在,便是解开这个谜团的大好机会。
此时,烛光渐渐变得黯淡,随着夜晚微凉的空气缓缓摇曳,也将空气染上一丝朦胧迷离的色彩。
他的视线随着手指再往下移了几分,隐约能见到她宛如一线的精致锁骨,难以言状的,他竟然觉得有些口干舌燥。
指尖轻轻碰触到她温热的肌肤,已能感觉到里面那跳动的脉搏。
倏地,她又动了动,头颅埋得更低,唇瓣扫过他的指节,余下淡淡的温热。
他浑身一怔,想抽回手,却久久未动。
一阵凉风从空隙中吹进,景如是皱了皱鼻子,打了个喷嚏。
知道她马上要醒了,裕惜赐飞快地收手,并向后退了几步。
身形刚稳,景如是便睁开了眼睛。
刚醒的她还有些迷糊,大大的眼睛带着迷茫,小嘴微嘟,显得十分娇憨。
定了几秒后,她终于分辨出了眼前之人,顿时一个激灵站起来,像只刺猬般,浑身充满了警惕:“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为什么不能在这?”裕惜赐淡淡扫了她一眼,反问道。
景如是反应过来这是在藏书阁,稍微平静了些,但仍然有些不放心,她又问道:“你站在这里看了我多长时间?”
“我来寻书,你睡了多长时间我岂会知道。”裕惜赐冷冷回答,转身就走。
“变态佬,偷窥狂,还不承认!”景如是在他身后愤恨地骂道,赶紧低头看了看身上,幸好她没有裸睡的习惯,不然迷迷糊糊之间被他占了便宜都不知道!被打搅了好梦,景如是索性打道回府了,然而她下到一楼,往外推门,门却丝毫未动。
“嗯?”她愣了楞,又加了几分力气,门还是没有被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