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驱赶?头都打破了还叫驱赶?”景如是觉得必须要替两位小沙弥讨个公道,不然有人做了“婊子”还在想法设法给自己立碑呢。她一一反驳道,“第一,两位小师傅不过十岁左右,并且佛门有戒律:禁止杀生,他们连路上的一只蚂蚁都不敢踩死,如何对你不利?第二,我亲眼所见他们在路边化缘,而你们却是从大路中间经过,你家的下人也是在路边动的手,究竟是他们不知死活来招惹你,还是你不知所谓故意派人虐打?最后,你说僧侣有恶名,他们的恶名是什么?不事生产,与国无益,煽动出家,挑战伦常?敢问有哪一条是说他们有攻击性的?你凭什么因为僧侣不受欢迎就加以打骂?是谁给你的权力?你是不是觉得他们软弱可欺就可以任意搓圆捏扁了?如果今天不是我景如是出手相助,你是否真的会把人打死扔到河里去!”
康芷馨被问得脸上青一阵红一阵,她哪想到不就是打骂两个小和尚嘛,这景如是却像疯狗般死咬着不放。再说,也不是就她一个人这样做,僧侣本就是害虫,打死僧侣之事层出不穷,谁又会来问责?
不过在众人面前,她还是得维持善良高贵的形象。
“景公子,出手伤人并非我的命令,而是下人自作主张而为之。”康芷馨娇娇气气地澄清道,“而且我相信他们也只是想吓唬僧侣罢了,并不是真心想伤害他们。两位小师傅的医治费用小女子会送至府上,还请公子海涵。”
景如是真恨现在自己没有恢复女装,不然直接一句脏话就骂过去了,她冷笑道:“你是觉得我丞相府出不起这几个药钱了?还是觉得这几个臭钱就能把事情摆平了?我刚才已经说了,你若是不肯亲自出来道歉,我是绝不会善罢甘休的。话已至此,多说无益。初一,我们走。”
语毕,大步往前走去。
康芷馨又急又恼,看来景如是是铁了心的,但要让她为了两个小秃驴就抛头露面,怎么可能!
然而,就在她内心挣扎的时候,景如是已经推开人群离开了。
“少爷,真的要和康家作对吗?”初一询问道。
“这不叫作对。”景如是答道,“这叫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你想,如果每个人都像这个康家小姐一样视人命为蝼蚁,天下还有公义存在吗?我不过是给她上堂课罢了,教她凡事别这么猖狂!”
“哦。”初一似乎明白了,他扬起笑脸拍马屁道,“还是我家少爷最有爱心,不像那些伪君子伪闺秀们,人前装得假仁假义,实际上心肠不知道多坏。”
“你知道就好。”景如是不忘交代道,“待会我向爹告状的时候,你别忘了在旁添油加醋,我定要让爹搓搓康家的锐气不可!”
“明白了,少爷。”初一聪明地点头应道,两主仆有说有笑地走远了。
“景如是也真是过分,竟然逼康家小姐抛头露面,真不像话!”在酒楼上将刚才发生的一幕尽收眼底,李采青打抱不平道。
“她也就只有搬出景从之这能耐了。”骆行书嗤之以鼻。
“殿下,刚才你为何不让我们下去主持公道?”薛尚德不解地询问道。
不是冤家不聚头,那头景如是刚与裕惜赐在皇孙府闹翻,这头他想来酒楼透透气,便又撞见她在教训康芷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