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就连巢文彦也不得不佩服景如是的“狠辣”了。如果裕惜赐不接这布衣,那他刚才所说的道理就不攻自破。但要有洁癖的裕惜赐接过这恶心吧唧的破烂衣服,这可能吗?
“殿下,你接还是不接?”景如是又上前一步,逼问道。
“你别太过分!”裕惜赐低喝,指节攥得咯咯作响。
“我哪里过分了?我只是表明很认同你的逻辑,难道不对吗?”景如是眨了眨眼,长长的睫毛闪啊闪的,一脸真诚。
裕惜赐的脸色变得更加丰富了,赤橙黄绿青蓝紫,像霓虹灯似地变换个不停。
他竟然忘了景如是是个泼皮无赖,居然用这么卑鄙的办法逼他妥协。
额角青筋跳动,唇角紧绷,任是瞎子也看得出来裕惜赐快忍到极限了。
景如是心中得意:哼,赢也要让你赢得吐血。
“殿下,别理他。”巢文彦这“正义使者”又来出头了,“她就是个无赖,反正我们都可以作证她输了。”
“手下败将,闭嘴。”景如是凤眸微挑,睨了巢文彦一眼,她又转过头,对着裕惜赐,激将道,“莫非殿下自己也觉得刚才那番道理是歪理,否则怎么不敢接下这布衣?”
说着,直接把衣服伸到了裕惜赐脸的正前方。
那酸臭的气味顿时灌入鼻腔,裕惜赐胃里一阵翻腾,差点就拂袖而去。
然而他马上就意识到,自己要是真的被气走了,岂不是就中了景如是的诡计了?
秉着决不能让仇敌痛快的原则,心理素质非同寻常的惜殿下深吸了口气,压下心里团团烈火,从牙缝里蹦出几个字来:“我要是接了,你就认输,任我处置?”
“没错。”景如是回答得干净利落,她才不信他会接。
裕惜赐再深吸了几口气,命人取来了冬天用的暖手宝,又在手臂上缠上十几层白布,银牙一咬,恶狠狠地对景如是说道:“拿来!”
景如是楞住了,这家伙不想接就不接呗,干嘛把自己弄得像手臂伤残的模样,而且他都这么能豁出去了,究竟是有多想要她这个“书童”啊?
裕惜赐见她没有反应,提高音量再重复了一遍。
景如是露出一丝坏笑,手臂一扬,被裕惜赐视为“洪水猛兽”的脏衣就以抛物线的轨迹往他漂亮的脸蛋落去。
不过景如是忽略了一点,那就是裕惜赐不仅能文,而且善武,只见他足尖轻点,身体以超快的速度往后退去,长臂一伸,便稳稳接住了布衣。
奸计流产的景如是一脸错愕,等她回过神来,只听裕惜赐冷哼道:“你以为同样的把戏能成功第二次?景如是,你当定本殿下的书童了!”
正义最终战胜了邪恶,四周顿时响起一片欢呼声。
“当就当,有什么大不了的!”景如是狠狠瞪了起哄的人群一眼,高兴什么,她就不信,裕惜赐还能把她给吃了不成?
“那你洗干净脖子,等候本殿下差遣吧。”第一次,景如是看到了裕惜赐露出牙齿的笑容,不得不说,他的牙齿又白又整齐,半颗蛀牙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