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魏国太子在,无凭无据红口白牙的,他们谁也不敢妄下定论。
唯独这李祈恩,被嫉妒冲昏了头,这才做了这傻乎乎的出头鸟。
于是众人皆是一副看好戏的表情看向了还站在原地的李祈恩,和已经施施然坐下继续吃桃花糕的言禅衣。
“言禅衣,你可还愿意为大家赋诗一首?”苏若水见言禅衣又开始吃起了桌案上的桃花糕,不禁也看了一眼自己桌案上的桃花糕,见她吃的那么欢畅,莫不是真有那么好吃?还是她是在紧张着什么?
“大家想听,我自然是可以再赋诗一首。”言禅衣不紧不慢的答着话,眼角余光都没有给站在中央的李祈恩一个。大家都满怀期待的洗耳恭听着,她却拍了拍手,将指间残留的桃花糕碎末轻轻拍落,不疾不徐道,“只是有人质疑,我便要去证明,那我不是很傻?”
“你分明就是作不出来了!”李祈恩见她貌似推脱的话语,立刻兴奋的瞪着言禅衣,激将道,“你若是可以,就应该证明给大家看啊!”
“所以这位李…李什么小姐,你的意思是若是有人质疑你,你也一定会去证明咯?”言禅衣眼眸流转,一脸淡然,只有上席上紧紧盯着她的几人,才能看见她眸中一闪而过的算计。
“这是自然!”李祈恩现在只想言禅衣赶紧承认自己作不出诗来,就是抄袭。所以毫无防备的就欢快蹦跶进了言禅衣挖好的大坑里。
“那我若质疑你不是女子!”言禅衣突然拔高了音调,嘴角含笑的睨了她一眼接着道,“你是不是要脱光了自己,来证明自己真的是女子呢?”
李祈恩一愣,随即脸涨的通红,手紧紧的捏成了拳,牙齿几乎要将自己的牙床咬碎。想反驳却是无言以对,刚刚是她逼对方证明自己,也承认被人质疑就该证明自己,现在确实搬起块石头,当着众人的面往自己的脚上砸。
她只能强逼自己忽略周遭的窃窃私语和好事者的大笑之声。她眸子里满是仇恨的怒火,自己长到这么大,从来没有被人如此羞辱过,居然还要她当众脱衣来证明自己是女子!她心中暗暗发誓,有朝一日一定要将这牙尖嘴利的贱人踩在脚下,狠狠的摩擦!
言禅衣好整以暇一脸期待的望着那脸一阵红一阵白的李祈恩,等了半晌,见她又被自己怼到说不出话来,顿觉无趣,只在心中默默说了句“战五渣”。
随即又转过身,对着上席的苏若水躬身道,“既然大家有兴致想听我赋诗,我若随意张口就来,定是又有人说我不知在哪抄袭了。不若就请夫子出题,再让小女子作诗如何?”
上席的苏若水看着台下一脸傲娇的女子,难得的自己也跟着扬起了嘴角。花园中的众人皆是第一次见到宛如谪仙的苏夫子展露笑颜,不自觉都屏住了呼吸,只呆呆沉溺在苏夫子刚才那绝美一笑中。
坐在顾凌霄右边的未有尘自是看见了,看着这个平日里宛若冰山的苏若水,居然笑了。又想起言禅衣还只是一魄幽魂时,见到苏若水那般无措的表情,当下心中一紧,手中的桃花糕也被他无意识的捏的粉碎。
“苏夫子是你的堂舅舅,让他出题难免有失公允。”未有尘放下了掌心里的桃花糕,不咸不淡的开口道,“不若让本太子来出这题,如何?”
言禅衣忍不住微挑了眉尾,意味深长的望着目不斜视于手中茶盏的未有尘。说好的知己呢?这或是在干啥?还有什么堂舅舅?苏若水是她堂舅舅?她怎么不知道?
苏若水面无表情的看了一眼正对着未有尘挤眉弄眼的言禅衣,轻勾的嘴角又恢复了平静,朱唇轻启道,“那就请魏太子赐教。”
“不如就以久别重逢为题如何?”未有尘这才将眼眸流转至言禅衣的身上,紫色瞳眸泛着些许红光,不带一丝笑意的问着言禅衣。
言禅衣见他像是在生她的气,有些不明所以。但这大庭广众的她也没办法质问什么,毕竟,从明面上看,他们根本就不相识。
想到这言禅衣莫名的有些伤感,遥望着上席坐着不假辞色的未有尘,只能缓缓开口吟道,“彩袖殷勤捧玉钟,当年拚却醉颜红。舞低杨柳楼心月,歌尽桃花扇底风。从别后,忆相逢,几回魂梦与君同?今宵剩把银釭照,犹恐相逢是梦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