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或许他是被太子叫住议事,又或许,公子丹下月离京,顾府上,国公大人命他家去。
本是好好的册封王爵,哪里晓得,公子成与公子义是正儿八经的晋封,切切实实得了好处。可这事儿落到公子丹身上,却成了变相的流放。文王此举,无异于昭告天下,不论日后如何,大位都与公子丹无缘。
这是打压朱氏的时候,顺手,给了顾氏一个响亮的巴掌。三大世家之中,也就远离燕京,扎根在幽州的关氏,未受太多牵连。
七姑娘心头默默盘算,在屋里来来回回的踱步。面上虽有担忧,可她心里总存了疑惑。那人手下掌着燕京一地,几乎无孔不入的御刑监探子,那些人的本事,无需说,她也是清楚的。莫非文王下旨前,真就捂得这样严实,一丝风声也没能够透出来?
更何况,为何文王隐忍了这么些年,竟选在这个当口对世家动刀子?内廷虽已分去了不小的权势,可到底没能强得过由丞相统领的前朝一班老臣。要说时机成熟,却是十分牵强。
心情不好,静不下心做事儿,本也没事儿可做,便觉得屋子里憋闷。七姑娘取来披风,穿上了,拢一拢前襟,正埋头打结,便听见外边儿传来模糊的问安声。她小手一顿,急急忙忙过去挑帘子,果然见是他。那人一席玄色氅衣,熨烫得平平整整,打廊下大步而来。
“要出门?”看她肩头歪歪斜斜搭着披风,领口微敞。他眉心一蹙,带了她进屋。
天气转凉,早些时候已起了风。她立在门口,穿堂风吹得她鬓角碎发,细细柔柔,乱了章法。这样冷的天,她竟连衣衫也未打点妥当便出了门。他自是见不得她这副样子。一日不看住她,这丫头便叫他如此放不下心。
她不过才刚露了头,便被他喝令进屋,至多只是面上扑了点儿冷风,哪里就能着凉。仲庆还在呢,他已揽了她肩头。自从他与幼安解除婚事,这人便越发不知收敛。好几次,她都从仲庆眼里,读出慌张与那么点儿不知所措的害羞来。
毕竟还是个半大的童子,之前当着人前,他与她都是规规矩矩。那头婚事儿才作罢,大人已搂了姜女官在怀里,难怪仲庆怔忡着,醒不过神儿。想来是还没闹明白,自来不习惯使唤婢子,亦不喜女子近身的大人,怎么忽然像是变了个人。
仲庆捧着大人带回的公文,垂着脑袋,没敢多瞧。
七姑娘尴尬着,推推他胳膊,对这人故意彰显的亲昵,无可奈何。
他与文王还真有默契。同样不由分说,固执的,给自个儿相中之人,清出一条道来。不同只是,文王欲废太子,另立公子成得继大统;而他,撇开幼安,给她挪地儿。
看她碍于仲庆在,面皮薄,多少有些别扭。他也不勉强,只道日子还长,叫她慢慢适应。挥退了人,将她拽进怀里,再度问她,“方才是要上哪儿去?”关于国庆更新,不会断更。加更安排在三号以后。头三天,沾衣都有事出门,时间安排不过来。大假近在眼前,亲们国庆愉快,阅读愉快看见有亲说,世子这小屁孩,太恐怖了。这个,还真不能把他当小屁孩看。前文说了,自从七岁那年,顾戎猝死,已经唤醒他前世记忆。这辈子近10年的心志磨练,加之上辈子经历,他的内在,实在不能算少年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