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着金印的撵轿于初日照射下熠熠生辉,让人望而生畏。
“保护好她。”
轿内传来一道略显冷戾的吩咐,萧凌身子一直,恭敬地回:“是。”
宣尹若跑到宫门口,甚至都能看到那驾着撵轿的车轱辘,却突然退却了,小小的身影躲在门后不敢再往前走一步。
顾城渊掀起轿帘,目光在宫门口的台阶上停留了许久,最终收回了目光,冷冷道:“邵云,走吧。”
“是。”随行的乃是昨日刚刚领了五大鞭的邵云,他换了套玄色鎏金劲装,只因他常穿的另一件玄色披风他还没来的及取回来。
只能回来再找她要了。
邵云想着,嘴角竟不自觉勾起一抹微弱的弧度,转瞬便收了心神。
而车内的顾城渊,在放下轿帘之后,眸光便收了回来,视线放在了桌边的一盏褐色信封上。
这是昨夜宣尹若回来前大概只有一炷香的时间他收到的第三封信。
信封的右下角,赫然刻了一个蓝色的小字,凑近了才能看清,是个“桂”字。
车轮滚动声渐行渐远,宣尹若再次站出来时,只看到了仍守在门口的萧凌。
“小七,你怎么过来了?”萧凌惊了一下,就想弯身去抱她,被宣尹若轻松躲开。
萧凌习以为常,姿态自然的站起身来:“王爷已经出发了,你来得太晚了。”
萧凌看到小七听到这句话时,脑袋瞬间耷拉了起来,尾巴也垂了下来,整个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完全没了平日的活灵活现。
萧凌忍不住出声安慰:“没事,王爷说过几天就回来了,很快的。”
这次顾城渊因何出城就连他也不知道。
最近王爷和邵云总是私下里讨论着什么,而这时通常所有人都会被遣退,包括他。
萧凌觉得,最近他的作用好像都快仅限于保护小七了。
他忍不住叹了口气,没办法,虽然用途甚微,还是得好好执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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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入夜,宣尹若便跑到了朝晖殿,想要问顾思年知不知道怎么回事,却在门口碰到了枢密使穆德泽,他似乎老了许多,鬓边白发都清晰可见,眉眼也不同往常凌厉了。
宣尹若猜测估计是顾思年用穆坚白来威胁穆德泽了,总归是父子,再怎么样都是舍不下那份心的。
“永安郡主。”
穆德泽还向宣尹若颔了颔首,若是往常肯定要多嘴问一句她来这里干嘛,今日却什么也没说便走开了。
宣尹若也没空管他,进门一看,顾思年正站在案前练着书法,她凑近一看,笔法稚嫩却也隐有辉煌之势。
她记得顾城渊书阁里就有一副先帝的字画,大气磅礴之态甚浓。
这么一看,顾思年的笔锋倒和他父亲的有些相像。
“顾城渊去哪了?你知道吗?”
“不知道。”顾思年神色淡定的放下了笔,抬起头来,锋芒初露,
“好像是因为荆州那边的事,前线战报,甘将军的千人骑被困月牙谷,形势危急。郡主知道此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