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这话,张泽瑞自己都觉得有些羞愧,徐若曦身上的伤触目惊心,这都是他造成的,一向他都认为自己是喜欢这个女人的,可自己刚才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会失去控制这样伤害她?
医生目瞪口呆,愣了几秒钟之后才郑重地道:“如果你有间歇性躁狂症,那就要治疗,这是一种病,不能忽视!否则会伤害到你身边的人,甚至会在大庭广众之下发作……”
医生的话还没有说完,张泽瑞就猛地揪住了他的领子,脸黑得像是要滴出水来。
可怜的医生呆住了,艰难地将没说完的话吞回了肚子里:眼前这个英俊高大的男人,竟然是个神经病!他不但侵犯了床上的伤者,将她折磨成了这样,还打算对自己动手!
这个……禽兽!
医生惊恐地瞪大了眼睛,然后下一秒,他挣脱了张泽瑞的双手冲了出去,高举着双手大叫起来:“救命啊!”
张泽瑞顿时满头黑线:自己什么时候成了恶魔了?竟然能够让一个见惯了尸体和伤口的医生吓成这样?这医生是神经了么?
对于医生张泽瑞倒是并不担心,外面还有自己的手下,自然会处理好这件事情,可是眼下,床上这个女人自己该如何处理?
他看向徐若曦,徐若曦的双眼已经闭上,像是睡着了的样子,可张泽瑞很清楚,这个女人没有睡觉,她不可能睡着!
张了张嘴,张泽瑞想要说些什么,可他却又很清楚:眼下对徐若曦说任何话,她都是听不进去的!
闭上嘴巴,张泽瑞上前抱起了那个柔软的娇小身子,就在自己的胳膊触碰她的瞬间,徐若曦的身子猛地僵硬了,他的动作也僵住:这女人紧张了,她在怕自己!
无声地叹气,张泽瑞抱起徐若曦大步往外走去。
回到酒店,张泽瑞将徐若曦重新放在床上,负责看护小平安的保镖在张泽瑞的示意下悄然退去。
一室静谧,张泽瑞如同困兽,在屋子里来回转圈,不时看看床上如同破布娃娃一般一动不动的女人,她就这么躺着,不说话,不睁眼,不动弹。
张泽瑞觉得自己必须说些什么,他坐在了床边,理了理思绪,随后才问道:“你这次提出来法国,是为了见周金云?”
床上的徐若曦身子猛地哆嗦了一下,张泽瑞的心一沉,这是从刚才到现在她唯一有反应的时候,只是因为听到了周金云的名字?她和周金云果然关系匪浅!
“你和他到底是什么关系?他愿意帮你去张家大宅看我举行婚礼而不惜得罪我,我将他从香港赶走他竟然都没有一句辩白。”
徐若曦的身子又是一抖,眼皮跳了两下,终究是没有睁开眼睛,眼角却滚下了两颗泪珠。
张泽瑞的心猛地一疼,他不敢置信地看着徐若曦,她哭了,为了那个周金云,她竟然哭了!
声音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变得干涩,张泽瑞眼睛一顺不顺地看着徐若曦,一字一句地道:“而你,我问你要去哪里过年,你第一反应竟然是法国,为什么?为了来见他?世界这么大,你偏偏选了法国,法国这么大,你偏偏跟他偶遇,在塞纳河畔‘偶遇’,多巧!你们是多有缘!”
越说越愤怒,张泽瑞的声音凌厉起来,他瞪着床上一动不动的女人,这个该死的女人在哭,她在掉眼泪,为了那个男人吗?躺在自己的床上为别的男人掉眼泪?张泽瑞只觉得一股让自己厌恶的疼痛攥住了他的心脏,他猛地站起来,一把握住了徐若曦的长发,禁锢住她让她必须面对他,虽然用力不是很大,攥得不算太紧,徐若曦还是不适地皱起了眉头。
“为了能够不让我发现,你竟然不敢承认你们认识,骗我说他是个画家。而他,一幅需要一天时间才能完成的油画,他却只看了十几分钟就能够完成得这样出色这样传神,他以为他是达芬奇梵高?他到底看了你多长时间才能够将你画得这样传神?”张泽瑞黯哑的声音在卧室中响起,如同一只负伤的狼。
徐若曦依旧没有说话,心却是一点点地冰冷:原来,周金云来到法国,并不是他自己想要辞职的,他是被张泽瑞逼迫才会离开香港的!原因就是他帮助自己去了张家大宅隔壁看张泽瑞举行婚礼!
徐若曦心中有着无尽的愧疚:当初是自己求他帮忙找的关系,是自己求他送自己去的那里,是自己连累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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