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意思!
列潇云是经惯风月的,这一眼的风情当然生生瞥到了他心里,心中带上三分警觉,自是将这撩动收下,也回了他深深一眼。
来而不往非礼也,你敢送上门,我难道还不敢收了?
列潇云微一侧身,道:“两位远道而来,我这船中廖备了些酒菜,二位不妨上船我们慢续。
慕容笛翘唇一笑,端的是颠倒众生:“有劳少帮主了。”
时值正午,远烈帮随船的厨子正在准备午饭,随手便做了一大桌好菜送进主舱,庄虎青备齐酒菜,便带上舱门,领着几个心腹之人守在外面。
一个时辰过去,舱中三人倒是吃得宾主尽欢,慕容笛毫不避讳地将自己身世坦诚相告,从当年如何从黎岱渊手上逃出,到之后如何躲避黎岱渊追杀、如何计划夺位复仇、如何又知晓列满坤被害之事一一详述,列潇云支着下巴耐心听着,只是偶尔表达一下同情之意,却尚未表态。
远烈帮虽是江湖第一大帮,但他列家世代也是生意人,在没有看到好处之前,怎会轻易允诺。
春日的午后暖光和煦,湖面上被金黄的阳光镀得闪闪曳曳,列潇云就着窗口看了会儿湖上风景,转头看向慕容笛,道:“难得这湖中春光正好,慕容公子有没有兴致到岸边走走?”
慕容笛擎着小碗垂着眼睛正在喝汤,听得列潇云这话,大概料到他有些条件多半要与自己私下详谈,抬起晶亮的眸子看了他一眼,放下手中小碗,抬手拭了拭唇角,微笑道:“也好。”
列潇云转眼看向邓吉,但见他仍是一脸沉定,触到列潇云带着询探意味的目光,便即站起了身,垂首道:“那小人就在这里等着少主。”
低垂的视线看不出任何情绪,列潇云侧过头居高临下地睨了他半晌,胸中一动,唇角微微勾了起来。
湖水清澈如镜,葱茏青翠的树草把湖面分割作几大块,来此越冬的候鸟尚未全部迁回,在远处成群结队地嬉戏觅食,不时可见一两只不怕人的白鹳或黑鸢低低掠过或是信步而行,果然是一派生机融融。
为显诚意,列潇云也是一个人手未带,与慕容笛并肩沿湖而走,顺着草木丛生的小道离开了远烈帮泊船的区域。
列潇云一边走着,目光望着远处争食的几只鹭鸶,直截了当道:“不知慕容公子需要我做些什么?”
慕容笛对他的开门见山倒也不奇,低头轻轻一笑,道:“少帮主也看到了,当年拼死保我的长老在这些年奔波中多半已不在人世,尚有命在的,也大多伤老病重,我只能将他们暗中安置起来。如今我身边得用的人,只有邓吉一个,少帮主家大业大,远烈帮又是江湖第一大帮,这人手耳目,我倒想冒昧管少帮主借上一用。”
“既是合作,”列潇云收回远眺的视线,道,“慕容公子该知道有来必有往。”
“少帮主与阳灵教新近结仇,只怕是对阳灵教个中势力不太了解,尤其阳灵教前几年暗主新立,手段威望都是一等,现在的阳灵教虽未出手,但其暗中藏势已非当年遭六大高手追杀时可比。”慕容笛顿了一顿,漂亮的眼睛看向慕容笛,眸中笑意不改,道,“这些线索,想必正是少帮主此刻所需。再者,我也是出身阳灵教,别的不敢说,这教中都有些什么机关、毒物,中毒之后怎么个解法,还算是精通的,日后要再有遇上如令尊之事,少帮主必然不会如此吃亏。”
两人一路顺着小道蜿蜒而行,说话间已走入这片湖面树草最为茂密的一小块平地,四周郁郁葱葱探着几颗小树,连外圈地面上的长草也有齐腰之高。列潇云止了步子,转过身来对着慕容笛,道:“这消息线索,如你所说,我远烈帮既为江湖第一大帮,假以时日也不难探听得到,慕容公子这条件不够诱人哪。”
“假以时日……”慕容笛也停了下来,慢慢踱了几步靠近列潇云,仰起头盯着那俊朗锐利的眉眼半晌,忽的抬起手,纤细微凉的指尖触上列潇云眉心那一点似有若无的褶痕,搔痒似的抚了两下,指尖轻动,在他眉骨上轻轻滑动起来,眼底间漫上一片水光荡漾,道:“那……这两年少帮主为何迟迟不动手呢?”
列潇云眸色陡然加深,眼角微微眯了起来,伸手摘下慕容笛在自己眉眼上撩动的手,放在嘴边轻轻摩挲,道:“既然慕容公子这么说,我就考虑考虑……”话音犹在嘴边,却一边已经握着慕容笛的纤细手腕啄吻起来,春日的衣料较宽薄,慕容笛的腕子被列潇云一抬,宽大的袖子已顺着手臂滑了下去,露出一大截雪白的小臂皮肤,列潇云也不着急,就在那一小片臂上肌肤上极尽**,一边看向慕容笛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