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花褂子,还有那本书。
天色向晚。
万泠展开小花褂,迎向灯光。
闭了闭眼,眼前都是宋宁在伏案疾书的模样。
跟自己不同,他极喜欢用钢笔写字,用钢笔的时候还是悬腕。
写出的字潇洒大气。
他的书从没有一点污脏,就是有,他也能处理得干干净净。
他是有些洁癖的。
万泠垂下手,低头看着腿上的书。
书页粘腻腻的。
搓搓手指,万泠摇摇头,不,他不能忍受这个。
花褂子,奶奶说这是妈妈辞世前亲手做给她的。是她的护身符。
妈妈。万泠将花褂子贴近唇边……
花褂上的味道?不是自己的!万泠疑惑地翻过花褂,仔细一看,眉头不由一皱。
丁肇茹坐在沙发椅里,眯眼看着玻璃门内忙碌的身影。
宽大的佣人服里是具美好的身躯。
尽管不再年轻,但对丁肇茹来说那份诱或依然存在。
而且很浓,很浓。
砰!猛地将茶杯扣到几案上,丁肇茹哗地拉开玻璃门,猩红的眸子直直地盯着坐在小凳上洗衣服的女人。
听到身后的响动,女人惊得立刻扔下手里的衣服,惶恐地站到一边,双手环胸瑟瑟发抖。
女人像只负了伤的兔子,眼里带着些萎靡。对丁肇茹,是本能的恐惧。
丁肇茹不悦地沉下脸,恼火地踢翻地上水盆里洗好的衣服,胳膊一挥,流理台上堆着的衣服和物件一件不剩,尽数扫落到污脏之中。
“啊!”女人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丁肇茹摔到了流理台前。后腰硌在台板上,痛彻四肢百骸。
“贱人!”
丁肇茹最不喜女人一脸受伤的模样。他喜欢她笑!
衣服的碎片四处散落。
丁肇茹红着眼。
夏雨初歇,一对男女在丁家老宅前的水池旁。
“文松!你快抓着我!哈哈!我要摔倒了!”女子提着蓝色连衣裙的裙?赤脚踏在清浅的池水里。
丁文松站在池边,扶着女子白皙的手臂,低声浅哝。
宠溺的纵容,纯然的依恋。
甜美得刺眼。
“我们的新郎官来了。”见到丁肇茹,丁文松拉住身旁的女子,一边帮她穿好鞋子一边语带宠溺地说,“小远,这是我堂弟肇茹。”
“肇茹,这是你嫂子白远。”
丁文松真诚不设防。白远单纯得如同待宰的羔羊。
丁肇茹心里冷笑,丁文松你可真蠢!我要是你,就不会把这样的妻子随便介绍给别的男人认识。
“嫂子,你好!”丁肇茹收起心思,绅士一笑。
“哦,你好!”白远有些害羞,低着头只留给丁肇茹一个黑黑的小脑顶。
丁肇茹顺着白远的脑顶瞧下去,白色的细带凉鞋里一双白嫩的小脚儿。
丁肇茹不由深邃了眼眸。
白远被他瞧得不自在,懦懦地问丈夫,“新娘子呢?”
“在里面!”
这是丁肇茹新婚的第二天。
就在丁肇茹结婚不到仨月的一天早上,突如其来的噩耗席卷了丁家。
丁文松死了。
堂哥死了!听到消息,丁肇茹嗬嗬地笑了。他与丁文松无冤无仇,可听见丁文松死了,他就是想笑。
丁文松死后的第七天晚上,丁肇茹再也按捺不住冲进丁文松和白远住的小楼。
在白帆的尖叫和哭泣,在过世了的丁文松遗像前,丁肇茹干了最禽兽不如的事。
白远彻底搬出了丁家。
理好衣裤,丁肇茹坐在沙发里一边抽烟,一边眯眼打量着赤身蜷缩在柜子旁的女人。
白皙的皮肤有些松弛,丰盈不如以前有弹性,却软糯可口。
就是太不听话了!
丁肇茹眸色一厉。起身走向女人。
“白远。”
咔嚓,喀嚓,门锁转动的声音。丁肇茹一扭头,就见一个年轻人开门进来。
看到丁肇茹,年轻人本能地向屋里寻找。
发现地上蜷缩着的女人,年轻人凄厉地叫着,“妈!”
“老畜牲!我要杀了你!”年轻人举起手边的花瓶就向丁肇茹头上砸去。
女人从怔忪中蓦地清醒,尖叫着阻止儿子,“小仝不要!”
“妈!我今天就要打死他!”丁肇茹不躲不闪,意味不明地看着年轻人微微笑着。年轻人被他轻蔑的态度搞得恼火,拿着花瓶真的就砸了下来。
“小仝不要!你不能杀他!你这是逼妈死啊!”女人捂着身子,哭着劝阻儿子。不管丁肇茹多混蛋,她不能让儿子伤了他,不能。事情搞大就糟了!
“妈!”丁仝身子一僵,背对着母亲埋怨地叫道。
“他为什么不能杀我?”丁肇茹一脸嘲讽地笑着,戏虐的目光在女人身上游移着,“说啊!你不是恨我吗?为什么不让这个野种杀了我?”
白远不语,只是捂着脸呜呜哭泣。
丁仝别着脸,难受地叫了一声妈。从他懂事起,不只一次见到母亲这幅模样。
每见一次都心如刀割一般。
“说!”是丁肇茹低低逼问的声音。
“啊!”身后的母亲惊叫了一声便闷闷的不再发出声音,粗重的喘息,属于那个男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