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进会议室,孔言感到了气氛的凝重,将辛苦一夜的劳动成果交到章士箴手中,章士箴只是嗯了一声,一摆手,示意她做会议记录。
孔言拿过记录本,脑子有些发木,还是强撑着追着章士箴的节奏。
章士箴口才出众、思维又极其缜密,将几个办事不利又想狡辩推脱的科长训得灰头土脸。
不是章士箴脾气不好,而是情况的确很严重,这次的事故,不单单是技术问题,还牵出了更深的东西。
孔言也意识到昨天她的确是大错特错了。看向一脸严肃的章士箴,愧疚地咬了咬嘴唇。
下午一点,章士箴一挥手,会议结束。
一行人匆匆离开。章士箴连头也没回一个,坐上车就走了。
“小孔!快去吃饭吧!食堂师傅给你们留了饭!”薛大姐过来叫孔言,一扭脸,“哎?怎么不吃饭就都走了?真是!”
“情况紧急。”孔言低头说,心里为章士箴担心着。
薛大姐看了一眼孔言,“唉!不管他们,一群大老爷们,少吃一顿死不了!来我也没吃呢!咱们一起去吃!”
说着薛大姐挽住孔言的胳膊,拉着她到了食堂。
“你这衬衫,是从羊城那边买的吗?真好看!”饭吃到一半,薛大姐突然抬起头,打量着孔言说。毫不掩饰眼里的欣羡。
听薛大姐这样说,孔言一怔,下意识地摇了摇头。
傍晚,章士箴办公室的门大敞着,孔言轻手轻脚地走进去,将饭盒放到了办公桌上。
刚想转身离开,厚厚的文件旁,一只漂亮小巧的锡制小盒儿引起了孔言的注意。
啪!按开盒子,一朵漂亮的锡制玫瑰出现在眼前,孔言好奇地把玩着盒子。
“喜欢就拿去!”章士箴万年不变的冰川腔响在耳后,孔言吓得差一点把小盒扔了。
“我……”孔言犹豫着,她不敢问,要不是他,那得多挫败啊!兴许又得挨一顿训。
“这是酿豆腐!你……给你,我……”孔言吞吞吐吐攥着手里的小盒子不肯撒手。
章士箴一沉脸,“活都干完了?”
“啊?啊!我这就去!”说完孔言慌里慌张地往外面走,走到门口,孔言一转身,鼓起勇气说道,“谢谢你的衣服!”
章士箴没想到她会说这个,脸一黑,“给我妹买的,她穿肥,你胖!你穿吧!”
章士箴看了一眼孔言一脸嫌弃。
明明遭到嫌弃,孔言心里还是乐开了花,扮个鬼脸就跑了。
“你妹儿!你妹儿!你妹儿个大头鬼!”孔言踩着花坛边缘咧着嘴。章士箴这个老鬼还敢蒙她,明明就兄弟俩么!许静秋?吼吼!
孔言得意地大笑,原来是他的妈妈啊!哈哈哈!
章士箴顺着窗户看下去,无奈地撇撇嘴。桌子上母亲大人的来信让犹豫的他终于向前迈出了一步。
“老刘!把采访稿给周记者!安排他今晚就回临安去!就要突击大干了,不要让他在这里乱晃!”章士箴放下电话,微微扬了扬眉。
爱恨缘起皆由是。
“徐山哥!”夏晓雪将孩子放好,回头就见徐山站在门口,一脸犹豫。
“哎!”徐山呐呐地应了一声,沉默了半天一脸诚恳地说道,“对不起!”
夏晓雪一勾嘴角,看向徐山,“徐山哥,不要这么说!”
“对不起!都是因为我才让你们对她没有任何防备的!你还为了我的事那么帮她……”徐山一脸懊恼,心里恨着,痛着。他不相信的事实,就摆在眼前,他明白他需要一点时间来接受。但在这之前,他得向章啸宇和夏晓雪道歉。
“徐山哥。”夏晓雪低头看了一眼熟睡的宝宝长出了一口气,“也许我们看见的都是错的!”
“什么?”徐山诧异地看着夏晓雪。夏晓雪抬眼看着徐山,“我们看见的都是错的!”
徐山微微张着嘴说不出话来。孔璇的身份被揭开,让徐山惊诧之余也很痛苦,但更多的是深深的自卑。即使孔璇与他们不再对立,他也没机会了,他不配!
老天真是跟他开了一个巨大的玩笑。
夏晓雪看着他的样子,明白他的想法。
咳了一下,夏晓雪敛了敛尴尬,“徐山哥,你要看清自己的心,也要看清她的心。没有哪个女孩儿愿与她不爱的人做最亲密的事,特别是第一次……”
夏晓雪脸发烫,怨怪地看了一眼徐山。这个笨蛋非得每次都逼她把话说得这么清楚。
“她现在去了闾云!”夏晓雪看了一眼木头疙瘩一样的徐山。
“可,我……你们……”徐山张张嘴,笨拙得表达不清自己的意思。
“我们没事!不过孔璇没有按照他们的意思行事,还暗里帮了我们就不知道会不会有事了!”夏晓雪微微扬脸眼角眉梢因徐山的表情由初初的木讷变为极其不安而染满笑意。
“我……”徐山紧紧攥起了拳头,极力压制住自己的慌乱与渴望,“你,你,你没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