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一章 鹌鹑的味道

    哗啦！咣当……

    门外传来碗盘摔碎的声音。

    “啊，孙医生，对不起！对不起！”

    章啸宇和夏晓雪相视一笑，不消说莽莽撞撞的小保姆见了孙医生又犯花痴了。

    章家厨房探出的一段耳房里，夏晓雪和黄先茂围着火炉坐着。

    夏晓雪伸手翻了一下夹着红薯片的烤架，黄先茂咂咂嘴，眼睛死死盯住烤得金黄的红薯。

    看了老头儿一眼，夏晓雪夹起一片红薯，黄先茂立刻伸手去接。

    夏晓雪收回胳膊，护住吃的，向黄先茂身旁小凳上放着的小盘子努努嘴儿，老头儿斜了夏晓雪一眼，十分不甘地拿起盘子端到身前。

    拿起一张裁好的吸油纸铺到小盘子里，夏晓雪夹了几片红薯放到上面，最后还往上扎了一根竹签子。

    黄老头儿挑挑眉，拿起竹签子扎起一片红薯吃了起来。

    “嗯……”老头儿舒服地哼了哼。

    “好吃吧！”夏晓雪笑嘻嘻地看着黄老头儿。黄老头儿痛快地点点头，嘴上依旧忙活着。夏晓雪嘴角一勾，“想不想吃烤鹌鹑？”

    夏晓雪眨着眼，吃得香甜的黄先茂眼睛一亮，“嗯嗯！嗯！”

    “真想吃？”夏晓雪逗弄着老头儿。

    “当然！”黄先茂知道这丫头做饭好吃，自然不会错过。

    “那……”夏晓雪笑眯眯地，“拿你那东西换！”

    夏晓雪突然伸手夺过黄先茂手里的盘子，黄先茂一瞪眼，“哼！不换！”

    将身子扭到一边，黄老头并不离开耳房。偷眼瞄着炉子上新烤的红薯。

    夏晓雪笑眯眯地，也不往深了逗弄他，往红薯旁边儿放了几片薄薄的苹果片儿，翻了几下。

    苹果片儿变了颜色，夏晓雪拿过一个盘子将苹果片儿摆到上面，又从不锈钢斗碗里舀了一勺从中间剖开的小番茄堆放到苹果片旁边。

    “喏！”将盘子递向黄先茂，夏晓雪碰了碰他的胳膊，老头儿置气地不理她。

    “嗬，还真是小气！”将盘子放到自己腿上，夏晓雪伸手去拿盘子里的小番茄。

    “我的！”老头儿手爪一伸，将盘子抢到自己这里，胡乱塞了一口小番茄。

    “我告诉你臭丫头！你要给我弄！我就吃！不给弄拉倒！想从我这儿占便宜没门儿！”黄先茂气呼呼地往嘴里塞东西。

    夏晓雪笑着说，“这可是你说的？”

    “嗯！嗯？嗯……”黄先茂伸向烤架的手被夏晓雪按住，老头儿咂咂嘴儿，“少扯，谁知道你烤的鹌鹑好不好吃！我要吃的那个味儿你不知道！不知道！”

    老头儿挥着胳膊。

    夏晓雪眉梢掩笑，她可是有备而来。不拿下老头儿才怪！

    “嫂子，鹌鹑来咯！”章啸凯端着一小盆刚收拾好的鹌鹑。章啸宇亲自收拾的，用极锋利的小刀宰杀、褪毛、解开洗净，动作利落，十只鹌鹑一小会儿就收拾个干净。

    夏晓雪换上细格的铁架，稍稍涂油，将鹌鹑放在上面烤着。

    黄先茂挑挑眉。

    肉香味儿飘了出来，老头儿微微哼了哼。夏晓雪没有理他，翻着铁架。

    撒了点盐。

    又撒了点盐。

    黄先茂不屑地冷哼。

    夏晓雪抓了一点胡椒，撒好。

    鹌鹑烤得金黄。章啸凯咽了咽口水。

    黄先茂依旧不屑。

    这时候，夏晓雪身子微微后靠，拿起喷壶向鹌鹑上一喷，火焰腾起，鹌鹑滋滋作响。

    最后点了一点盐和辣椒面，翻了两下。

    “好了！”将鹌鹑放到盘子里。

    黄先茂眼睛瞪得直直的，口水都快出来了。

    夏晓雪也不拦他，将盘子放到老头儿面前。

    黄先茂也不怕烫，扯起一直鹌鹑腿儿就吃。一面吃一面点着头，“嗯，就是这个味儿，你姥姥弄的就是这个味儿。”

    老头儿眼角有点湿。

    夏晓雪和章啸凯看着老人，无奈地笑笑，这么烤的鹌鹑不见得有多好吃，所怀念的不过是旧日的温暖和味道罢了。

    章啸宇抱着啤酒依靠在门框上，看着他的小姑娘，有一天要是他也老了，可别让他像外公一样，太孤单，太可怜了。

    喝了一口啤酒，章啸宇走了进来，三个年轻人簇着老人，一起说说笑笑。不胡乱发脾气的黄先茂还是很幽默的。

    他说他认识了一个会做动画的小伙子，忘年交。

    “外公……”章啸宇向黄先茂眨眨眼。

    黄先茂揪了个包子嘴儿，溜了一眼夏晓雪。夏晓雪低眉含笑，将烤好的红薯放到炉上热了热。

    炭火殆尽，黄先茂脸上红扑扑的，鹌鹑就小酒儿，心里特别痛快。

    跟两个外孙杀了几盘象棋，消够了食。便去睡了。

    “小程子！你不是回家了吗？”夏晓雪一开门发现来的是程阳，便问直接问他。

    程阳见是夏晓雪，缩了缩，“呃，我没赶上火车……”

    有些不好意思，不等夏晓雪说话程阳就问，“老爷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