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婶你说,这样的人,衣服洗的再干净能有用?”
二堂叔奶奶听阿娘这一番明朝暗讽的,心肝都气得拧到一起去了。想要发作吧,人家也没指名说骂你,你还不能上前捡骂。这气没处发,二堂叔奶奶眼露怨毒,扭曲着一张脸,用怪异的声音说道:“木秀阿娘这笑话新鲜,我还是第一次听说这人还能烂心不死的。呵呵···”
“这有什么,这样的人可多的是呢,整天做些伤天害理的事情,当人面是一副和善知礼的样,背后却抡着刀子捅人哪,所以那心不就慢慢的烂了。老天爷也有打盹的时候,所以这些个烂了心的人才能使劲蹦跶,却不知道天老爷什么时候醒来,‘咔擦’的一下就把她那条贱命给收了也不一定呢。”阿娘有一个爱说闲话的老娘,惯会挥软刀子伤人,这耳濡目染的,学到点皮毛也挺好使。
“噢,你们说前晚那一声雷,会不会就是天老爷醒来,特地警告那些丧心病狂黑心烂肺的人来着。那一晚上的雷雨啊,不知道这天下有多少冤屈呢。对了,三伯娘,听说阿堂弟弟前天晚上吓得尿了床。他都二十了吧,怎么还尿床呢。”
这件事还是木秀无意中知道的。昨日家里人都心情不好,木秀就带着木潇在山凹洞里四处转悠。才走到三堂伯奶奶家旁,就听到三堂伯奶奶在院里训斥堂叔,说他胆小没本事,居然被一声雷吓得尿床。木秀后来回家就当笑话说给家里人听了,在她看来这是很正常的,因为她在去年之前,偶尔还尿床来着。却不清楚那堂叔已经二十的人了,居然还尿床,这就不正常啦。
“什么?谁跟你说我家阿堂尿床啦,没有的事。让我知道是谁在嚼舌根,我非把她舌头拔出来不可。这样作践我阿堂,他将来还怎么娶亲呀。”三堂伯奶奶听到有人居然这么说自己的心肝肉,整个人激动得站起来,挥着洗衣棒就骂开了。
“哟,三伯娘,你也知道乱嚼舌根是要被拔舌的啊,那你刚还说得那么高兴?”阿娘见终于把话题往正路上带,赶紧乘胜追击。
“嚼什么舌根,谁搅你家舌根啦,你家小姑那事是事实,我不过说了真话。”三堂伯奶奶就是这么一个人,一心虚就不管不顾什么都往外说。旁边的二堂叔奶奶恨不得上前封了她的嘴,这个蠢货。
“黄婶子,大妹子,你们衣服都没洗好呢,怎么就走了呢。我刚还听谁说我家小姑子不是姑娘身子来着,又是谁说我家小姑子到处勾引人来着?”阿娘也不装了,站起来双手叉腰,厉声问道“要不要我把你们家那肮脏事一桩桩一件件都摆出来说道说道啊。说我家小姑子不是姑娘身子,我怎么听说黄婶子当年嫁过来不到七个月就生了一个足月的娃来着。”
转向三堂伯奶奶,继续大声问道:“你说我们一窝子男盗女娼,你倒是说说当年村里的那瑶人家的二十头羊是谁家牵走的,那家的孙女是被谁给糟蹋了才上的吊啊?”
“木秀阿娘,这些个陈芝麻烂···”二堂叔奶奶还没把话说完,就被阿娘给打断了。
“二堂婶,我只问你娟姑姑去了哪里,当年可是你将人带走的。还有我那可怜的大爷爷大奶奶,他们又是怎么死的?”阿娘现在被气得眼花,没注意到那几人狠毒扭曲的表情。
二堂叔奶奶被噎得差点背过气去,要她怎么说,说人是被她买进窑子的,还是说两个老的是被她气死折磨死的。
看到黄家小媳妇在一边撇嘴,阿娘更是不能放过她了。“你别以为这些事情和你没关系,我可知道最先说我家小姑子的是你。你没胆子承认啦,那你怎么就敢说了呢?”
“谁说你家小姑子啦,要不是她没做出那种事,哪个能随便说她来着?”就是我说的又怎样,你倒是拿出证据来啊。
“林小花,当年你在镇上与人有染,被人家未婚妻当场抓住,差点就沉了塘。事发后,你就被人给退了亲,谁知道你与那男方也是早有了私情,还暗结珠胎。可惜人家嫌你脏,不敢要你。你只能一副药下去,带着丰厚的嫁妆,嫁进这深山里面来了。别以为这事就没人知道。”
“你胡说,胡说,你诬赖人。这是没有的事,娘,你相信我,是这个贱人在离间我们呢。苏秀兰,你怎么那么恶毒,怎么能编出这样的事情来攀污我。”黄家小媳妇尖叫着冲阿娘扑过来。“你去死吧,我跟你拼了。”
“不做亏心事,你怕我说什么,解释清楚不就好啦。怎么被我说穿,恼羞成怒啦?”阿娘侧开身,想躲过林氏的利爪。可惜林氏见没抓到脸,直接拽着阿娘就往水里带。
黄家婆子见媳妇把人拉倒,下意识就想上前扶人。谁知道二堂叔奶奶比她快些,直接上前趁乱就把阿娘的头往水里按。她心里恨,下手狠,阿娘愣是就这么被按住动不了了。林氏(黄家小媳妇)见了,就拼命拉住阿娘的双手,不让阿娘乱动。黄家婆子见了,犹豫着上前一把压住阿娘的双腿。正在暴怒边缘的三人,完全失去了理智,满心满眼的就想让阿娘死。
三堂伯奶奶最是胆小,她看到那三人的疯狂样子,早就吓坏了,趁着没人注意她,摸上岸就想溜走。谁知道她人还没上到岸边,就被人一脚踹进了溪里。随着一声暴怒响起:
“赶紧给我住手,你们这是要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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