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犁了,就会影响水稻的插播。要是影响了一季水稻,那损失可就大了。再说,这佛豆原本就适合作绿肥。发酵后,能很好地给水稻的生长提供肥料。”
文曲:
“哦。”
说句拔高一点的话,一种不起眼的小小“佛豆”,居然还具有佛的情怀——奉献自己,养育别人。
何谓“浮头鱼?”
“浮头鱼”即缺氧、奄奄一息、离死不远的鱼。夏天,风云突变,鱼儿“翻塘”,那些游到池塘边来呼吸新鲜空气的鱼,就是“浮头鱼。”
有一回,文曲的弟弟小蝙蝠,承包了一口杏花塘。在池塘里面投放了几百尾白鱼苗。到了夏日,鱼儿已然长至每尾都有一斤半大小。由于缺氧,几乎每个早晨,塘里喂养的几百尾大白鱼,天天都要在水面上浮上几个小时的头。张大嘴巴,大口呼吸。有人见了这个情景,就说:
“这是因为这口池塘的面积太少,而放养的鱼的数目太多之故。”
当然,在夏日,最容易出现“浮头鱼”的情景,还是由于变天。本来是一个《艳阳天》,突然来了一阵《暴风骤雨》。热气往下逼,水中的鱼儿一缺氧,于是只好浮到上面来透一口新鲜空气。
不然?——不然就会死去。
有一回,村里一个绰号“呆头鹅“的男子,与其它三个男人,在花墩老协搓麻将。搓到下午四时,其中一个有资格的输家——何谓有“资格”?有资格即输了钱,自己还有点数,不像一些没“资格”的人那样,一输就输个一塌糊涂——忽然站了起来,将自己的位置,让给了刚刚赶市口回来的王籴。本来,这“呆头鹅”是赢家。可是,这个王籴一坐下来,这麻将牌就有这么怪,这王籴的“牌风”旺得就像火把。几x工夫,就将其它三个人的钱来了个一扫光。“呆头鹅”马上气鼓鼓地站了起来,嘴里说了一句:
“唉!我今天让别人捞浮头鱼捞了去!”
此话怎解?
意谓,他打了一个下午的麻将,早已晕头晕脑,早已缺氧,自己身体的状况犹如夏日池塘里的“浮头鱼”。因而,他才会深有感触地说:
“唉!我今天让别人捞浮头鱼捞了去!”
何谓“福人”?
写诗之人,往往被冠之以“诗人”。“断气”之人,往往被称之为“死人”,——当然也不乏死而复生者。大富大贵之人,则被称之为“贵人”。而有福之人,在浙中方言中,就被称之为“福人”。所谓的“福人”,即指有福享,能享福之人。
令人难以捉摸,或者说是令人费解的是,像文曲的老父,这样一个一辈子病病歪歪的老头,一个到了老年还得以补破鞋为生,一个一生也未必见得有多少空闲,没有多少幸福可享的老人,在花墩,竟然也很被一部分人称之为“福人”。如与文曲一家不仅同村而且同个小队的鬼猞猁;劁叔等,都曾不止一次用羡慕的口吻说过:
“福人!福人!这人真是个福人!”
文曲的老父有时候喝了酒,醉眼陶然全身轻飘之中,有时也免不了醉醺醺自鸣得意:
“有福之人人伺候。”
老父挑了补鞋担,经常在外面走,听多了诸如此类的“大白话”,有时就会胡乱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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