吗?我不愿意看到那一幕,我希望看到的是您和晓雨在新加坡安稳度日。”
听到这里,季晓雨才彻底明白了,原来爸爸在帮她挽回宫清城的同时,也在打公司的主意,公司可是清城的心血啊,爸爸这样做岂不是伤了清城的心?
季晓雨看着暗自压抑愤怒的宫清城,解释说:“清城,爸爸对公司做的事情我并不知道。”
“这些都不重要了,晓雨,二叔,这些事情我可以都不再计较,哪怕是您和吴老三联手绑走夏末的事情,我都可以不再追究。我只希望你们能彻底放下这些恩恩怨怨,人生短短数十年,我们一家人为什么要因为不存在的仇恨而自相残杀呢?二叔,您和晓雨还有一天的时间考虑,我先走了。”
宫清城起身就往外走,十分决绝。
季晓雨在身后不舍的唤他,“清城,你听我解释……”
宫清城没有回头,带着几分绝情。
宫遥闭上眼,双手紧攥着,直待宫清城离开之后,他才重重的叹息一声。
就在宫清城在房间的时候,他已经收到了庄世强的信息,康美公司被宫氏反收购成功,他们筹谋了许久的事情,一瞬间就瓦解崩塌,他已经一无所有了,就像宫清城所言,如果他不接受他的安排,他就此只能和晓雨过着穷困潦倒的日子。
季晓雨哭着跪在他面前,“爸,怎么会这样呢?你不是只帮我挽回清城的心吗?你为什么要打公司的主意?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清城!难道你真的相信是大伯让我们家破人亡的吗?爸,大伯是不会这么做的,他不会的!”
纵使是季晓雨,也不相信宫锐会派人刻意安排那场车祸,可宫遥却执着了这么多年。
究竟是为什么,宫遥也无法解释清楚,或许,是因为记恨他当年不念旧情的将他逐出公司逐出宫家,又或者,是因为他们之间没有血缘关系,所以他始终有一份隔阂,无法将自己当成是宫家真正的一份子。
无论是什么原因都好,他失败了,已经一败涂地了。
宫遥没有再说话,他回到自己房间,把自己关在里面一言不发,就那么从白天坐到黑夜。
这一夜对他来说是漫长的,他坐在窗前,看着窗外黑幕似的天空,目光深邃而悠远,从黑夜到天明,于他来说,并没有什么不同,只是心里,却始终无法迈出那一步。
天光大亮之后,阿姨过来敲响了他的房门,说了声:“先生,有位宫先生来看您。”
宫遥已经麻木的手指动了动,还没来得及将轮椅滑动转过来,房间门就开了,宫锐推门进来,看到窗前的背影时,突然心头一颤,这苍凉的凄楚感,让他这几年来的怨气随之烟消云散。宫遥虽没有回头,可大抵也猜到是哪位宫先生来了,房间里传出他暗哑的声音,“你来看我的笑话?恭喜你,让你如愿了,我这辈子,被你狠狠羞辱了一次,现在又被你儿子打败了一次,看来,我注定是给宫家带来耻辱的人。”
“阿遥,你误会了。”这是几年来,宫锐和宫遥说的第一句话。
昨天晚上,宫清城已经将他和宫遥之间的暗斗之事全都告诉了父母,同时也将宫遥视宫锐为仇人的事和盘托出,就连宫锐自己也不知道,原来当年的车祸还有那么多的隐情,而身为罪魁祸首的范典已于昨天离开人世,他就算要追究,也已经无从追究起了。宫锐只是觉得,这些年来宫遥该受的苦也都受了,现在,也是时候来看看他了。
宫锐走到他身后,说:“昨天清城告诉我,当年的车祸是范典所为,我才知道这一切,清城说你一直以为我是幕后策划的人,所以记恨我到现在。可是阿遥,我们是在一个家里长大的,纵使我当初那么狠心让你离开公司,却不会赶尽杀绝要置你们于死地!难道在你眼里我就是这样不择手段的人吗?阿遥,我承认,当初将你赶出家门的确是我做得太过份,是我没有念及兄弟情谊,你如果因此而怪我,我没有怨言,现在,我只希望你和晓雨能过一些平淡安稳的日子,我们之间,别再斗下去了,我们是一家人,何必斗得两败俱伤?”
这是宫锐发自肺腑的话,但宫遥并没有给予回应,而是略有些艰难的将轮椅转过来,仰头,脸上尽是沧桑哀叹之意。
良久,二人都只是默然对视,谁也没有再说话。
宫锐不知道宫遥在想些什么,他们兄弟之间,早就没有从前的亲昵与无话不谈,如今宫锐欲和他冰释前嫌,却发现竟然不知道该从何谈起。
最后,还是宫遥先开了口,“你不必再说了,回去告诉清城,说我接受他的安排,我和晓雨今天晚上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