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夏末生不了孩子,那他们家的钱不是白花了吗!
夏末面带一抹忧郁之色,说:“是一种很罕见的病,生孩子的时候出现的突发状况,这个病的死亡率很高,我能救回一命已经是万幸了。大娘,我看您是个好人,我不想骗您,才把自己的真实情况告诉您。吴老三这个人心眼太坏了,他拿了您的钱却给您找了一个不能再生孩子的媳妇,大娘,您得赶紧让他把钱还回来!”
山娃娘一副不敢相信的看着她,起身刚要走,突然间又转回头,质疑地看着夏末,“你这姑娘一准的在胡说八道,老三这个人我还是知道的,他敢咱们村里弄来了几个媳妇,可都是没啥问题的,怎么到你这儿就不能生了呢?能不能生,明天你和山娃洞房了就知道,山娃他媳妇,你别想蒙咱们,大娘知道你的心还不踏实,不喜欢咱们这深山沟,才说谎骗我。我不怪你,等你的心踏实下来了,你就知道咱们这山沟有山沟的好。”
夏末神情却异常坚定,“大娘,我有没有骗您,只要咱们去医院做个检查就知道了。”
她知道去医院她的谎言就会败露,可也只有去医院她才有逃脱的机会,否则她就只能被迫与山娃洞房了!
山娃娘还是一副不相信的样子,夏末继续说:“大娘,我是不想耽误您的时间,也不想你们家一生的积蓄都打了水漂,我说的是不是真的,咱们明天去一趟医院或者诊所就知道了,如果你骗了您,到时候您想怎么对我都行,我毫无怨言。”
山娃娘听她把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倒不像刚才如此断定夏末是在撒谎了,她半信半疑地看着夏末,凝思许久,什么话也没说,转身出去,把铁门从外面锁得死死的。
直到这狭窄阴暗的小屋里只有夏末一个人时,她才好好打量着这间屋子。
四面墙壁上斑驳沾满污泥,头顶一盏昏暗的灯,整个屋子除了这张陈旧的小床之外什么也没有,看得出来是临时收拾了专门将她隔离起来的,一面墙上有扇小窗,只是窗户上却钉上了木栅栏,也是恐防她逃走准备的。夏末的手脚依然绑着,单凭她一己之力想要从这里逃出去真的不容易,她现在只能暗自祈祷山娃娘能相信她所说的话,只有她相信了,将她带出去救医时,她才能找到脱险的机会。
后半夜倒是格外安静下来,山娃和他娘都没有再来。
只是夏末却无法入眠,她时刻保持警惕,生怕山娃突然闯入,又或者有别的变数。
天光黎明时分,屋子里渐渐亮堂起来,夏末是情疲惫的蜷缩在床上,手脚被束缚的地方传来隐隐痛感,她的脸色苍白,连日来的睡眠严重不足再加上饥一顿饱一顿的,她只觉得浑身无力,整个人懒懒的靠在墙上,一阵又一阵寒意袭来时,她的身体竟微微发颤起来。
夏末意识到自己生病了。
身体一阵阵发冷,可是额头和手心都滚烫,连日的颠簸加上不适应山村寒夜,她生病发烧了。
而这一发烧,简直就如同雪中送炭,就算是山娃和他娘不相信她昨晚的话,现在她生了病总该要送她去看医生吧?他们花了那么多钱将她买回来,总不希望她一来就病得只剩下半条命。
强忍着身体的不适,夏末连哼都没哼一声。
直到阳光照进阴暗的屋子,夏末感觉到一丝暖意之时,铁门哐光的被人打开,山娃端着碗拿着筷子走进来,夏末只能警惕地看着他,山娃见她神色不对,憨憨地问:“媳……媳妇,你咋啦?俺娘给你煮了地瓜粥,俺喂你吃几口。”他在床沿边坐下,夏末紧盯着他,嗫嚅着说:“我……生病了……”
山娃一听她生病就慌了,碗筷放在地上,颇为粗鲁的将她一手拎起,夏末身体软软的,脑袋也因此而低垂着,山娃一抚她的额,果然探到非比寻常的热,“你出高热了,你等着,俺去叫俺娘来!”山娃说完就出去,尽管心急如焚,他还是没忘记将门锁上,他们的防备心如此重,生怕夏末趁机跑了。
山娃和他娘一同进来时,夏末蜷缩着身子躺在床上,浑身骨头都疼得厉害。
山娃娘探了探夏末身体的温度,以过来人的经验说:“山娃,你去叫你王大伯过来一趟。”
“娘,俺媳妇要不要紧?”山娃看起来对夏末很上心,对她有一见钟情的感觉。
“叫你王大伯来瞧一瞧不就行了?快去!”
山娃应了一声就赶紧去了,反正夏末手脚都被绑着,她想跑也没法跑。
待他走了,山娃娘抱来一床棉床给她盖上,可是夏末手脚被绑着,就算是躺在床上也是百般难受,眉心紧拧,脸上现出痛苦之意,说:“大娘,我浑身骨头都疼,您能不能帮我把绳子松开一会儿,我实在是太难受了。”夏末的难受确实不是装的,高烧加上手脚被绑的时间长了,确实疼得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