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阮丽萍气得说不出话来。
“跟你说过多少次,清城现在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他现在是一个公司的总裁,而且把公司经营得有声有色,你若是还用这种方式来和他相处,你迟早会彻底失去他,咱们只有这一个儿子,你非得让他恨咱们一辈子你才甘心是吗?”
宫锐的一番责备让阮丽萍噜了噜嘴,但还是没有再说什么。
她当然不想成为儿子的仇人,可是也不能眼睁睁看着夏末把她儿子给毁了呀!
宫锐自然明白她的顾虑,看她忧心忡忡的样子,有些不耐地说:“行了,我会处理,这事你别管。你有时间多关心关心儿子,你没看到他最近情绪不太好,都瘦了一圈,你多熬点汤拿去给他补补!”
阮丽萍连忙点头,“行,我会的了。”
这个早已不愿和她亲近的儿子,她要怎么做才能让母子关系恢复从前呢?哎,也只能从关心他的身体健康开始了。
夜晚的城市仿佛被一股神秘色彩所笼罩,夏末坐在阳台的藤椅上默默地看着夜幕下的城市,目光沉澈如水,脸上却泛着一抹淡淡的忧伤。
屋子里很安静,静得难听到寂寞在歌唱的声音。
自从外婆离世后,夏末就辞退了阿英,自己一个人住在这里,有时候她能坐在外婆曾经住过的房间里,一坐就是整整一天。有时就像现在这样,坐在外婆曾坐的这个藤椅里,静静地看向外面,那些钢铁水泥铸就的高楼大厦挡住她的视线,她能看到的,不过是几幢楼宇和一方小小的天空罢了。
有时她会整个下午都坐在这里,看着时间从指缝间溜走,看着自己的青春虚度在年华里。
她经常会想,宫清城为什么要这样对她,他的绝情和冷漠来得如此快,就好像这才是他的真面目,而之前的温柔相待只是一场梦和幻象。
叩叩叩——
沉思中的夏末突然听到敲门的声音,多久了,那扇门都没有被敲响过了?
她不确定门外的人是谁,但一定是保镖们不敢轰走的人,否则门口的那两尊门神怎么会让门被敲响?她慢慢的起身,趿着拖鞋一脸懒散的去开门。
门口的人显然等了很久,等得快没什么耐心了,在看到夏末打开门时,脸上的不耐烦转瞬间就被一抹没有什么善意的笑容所取代,宫锐沉着声音说:“夏小姐,介不介意我进去坐一坐?”
夏末唇角微扬,露出一抹淡然的笑意,目光瞥向两尊门神,“他们若是不介意,我又有什么可介意的?”
两尊门神面面相觑,他们有胆子拦所有人,就是没胆子拦下宫老先生,因为宫老先生在被他们拦下之前,就警告他们如果敢向宫清城告密的话,就让他们终生失业,而且他们以后就算换个职业也找不到工作。俩门神绝对相信宫老先生会说到做到,再说当初宫先生也没有说夏小姐不能见宫老先生,所以俩门神就只能装作什么都看不到了。
其实宫锐也没想到会在夏末门前看到他儿子派来的人像门神一样守着夏末,在看到这两人时,他才忽地明白,原来他儿子一直都没放下这个女人。
进了屋,夏末没有请他坐,也没有待客之仪,她兀自坐下,宫锐略显尴尬,最后还是自己在一旁的沙发上坐了下来。而后,便放了一张支票在茶几上。夏末不由得笑了起来,看来,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宫家的人都喜欢拿钱来解决任何事。
“宫老先生的意思是要让我拿着这张支票离开江城?”夏末也不装糊涂,直截了当问。
宫锐眉眼间露出笑意,“夏小姐是聪明人,知道怎么做才是对自己最好的。”
可是夏末丝毫不领情,拿着支票就撕了个粉碎,然后把宫清城给她的金卡扔在宫锐面前,“宫老先生,这是您儿子的卡你该认识吧?最近这些日子我用了几百万,而且决定从明天开始以一天一百万的金额继续用下去。宫老先生,您觉得你给我的钱会比这个多吗?”
宫锐的脸一沉,夏末的话明显就是在打他的脸,这下子他越发搞不懂他儿子在干什么了。
夏末见她的脸色阴沉得可怕,还是淡淡地笑,“宫老先生,跟您说实话吧,不是我不想走,你也看到了,门口的人实行二十四小时轮换制,那都是您儿子安排的人,他不让我走,我能有什么办法呢?我倒是过打电话报警,想让所有人都知道我被宫清城软禁了,结果警察根本不相信我的话,因为您儿子告诉他们我是他的情人,我和他吵了架心情不好才报警的。我说我有人证,警察还是不相信,您看,并不是我要缠着他不肯放手,而是他非要禁锢我在此,所以,您的钱我实在是无福消受。”
宫锐当然不知道这有这种事,如果夏末所说的事是真的,那他走这一趟真是一个太错误的决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