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左野磔低低眸:“你也去吗?”如果不去……
“我已经连续二十八个小时没有睡过觉,你的事情,我帮不了你,但是我已经安排千代邀请了几位顶尖的生物学家前来撑场子,我帮你,只能帮到这里。”这一次,上野稚是不打算继续帮他了,有时候,需要他自己进行艰难的决择,这是为了他好。
说罢,他还打了个呵欠。
他太缺觉了,超人当多了,也会烦的。他需要回家补眠。
左野磔皱皱眉,想了一下才开口:“能不能往后推迟一天?相关费用我这边支付。”
“不是钱的问题,是档期的问题,这次我花了很多人脉才邀请到了这些世界顶尖生物研究所的生物学家汇聚一堂,安田讲堂的席位早已抢空,这么多人期待的这次盛会,不是我一个人说推后就推后的。”上野稚故意把问题说得严重,别说协调各人的时间很困难,就算可以,他也不打算了这么做,他想尽快办了这次活动,圆了薇拉的心愿,然后尽早送她回国。
雷一直是这么想的,不管薇拉是谁,她不能长时间留在这里,她留在这里,只会破坏磔和小琦之间的感情,哪怕,她什么都不做。
“我再想想。”左野磔曾答应过薇拉,会陪她一起去参加学术交流,而他现在这边也不太方便走开,昨晚已经一夜没回来了,小琦也看见了,他想,他心里是对她有所歉疚的。
“你总要作出选择的。”上野稚静默的盯了他半秒,一语中的的说道。
左野磔没说话。
上野稚叹了口气:“有些说话,说多了也没意思,我回去了,你自己作决定。下午没有人会代你去安田讲堂,也没有人替你留在这里看着小琦,我们是说好的。”他也不妨直接的告诉他,这些都是他们之前就确定下来的事情。
薇拉既然不甚重要,等讲座完了以后,送她回国就是,哪来那么多事情?
磔之所以这么优柔寡断,是因为旧爱新欢都有感觉吧。尽管他一如以往的深沉内敛,不曾表达出来,但是大家还是感觉得到。左野磔仍旧沉默。
上野稚最后深看他一眼,出门回家补眠。
……
妇产科。
左野磔缓缓的推开病房的门。
上官琦躺在病床上,床位升得高高的,她刚吐完回到床上躺着,医生说,她着凉了,胃肠感冒。
真是虚弱,以前跟爸爸习武防身的时候,体质很好,很少感冒,一年也没有一次,现在动不动,就来一下。
左野磔转动轮椅进来,她是闭着眼的,听到声响,她缓缓的睁开了眼,见是他,咧着嘴笑了笑:“你来了?”
左野磔看着她的眼神,好像被什么狠狠的刺了一下心脏,一阵紧缩的疼痛,他把轮椅转到她的面前,因为不想像废人一样,他一直拒绝使用电动轮椅,他深深的看着她,过了一会,才缓缓开口问道:“你怎么样了?”
“你看到了,就这样。”上官琦惨淡的笑道:“没什么大不了,胚体很小,自然流出来对身体的伤害不大,你不用太责怪自己,我们在一起……是你情我愿的。”
她尽量的说得很轻淡,事实上,也真的已经不再重要。
有时候,你越在意,就越难过,你不在意了,心里反而轻松多了。
左野磔很沉默,心里的疼,缓缓漾开,一波一波不能息止。他皱皱眉,从裤袋里拿出一个黑色的天鹅绒盒子,他打开盒子
放到了她的身边:“戒指……”他顿了一下,似乎觉得自己都有点骗不下去,但是,如果他说真话,她会更加难过。
“戒指……在泳池的深水区里找到了,卡在一个很少的裂缝里。”
上官琦低眸看往那枚璀璨夺目的钻石戒指,很久都没有动一下睫毛,眼神像是凝固了一样,寂静许久。
左野磔凝着她,心里第一次感觉到面对这个女子,他竟有些慌怯,他静窒的等待她去拆穿他的谎言,他甚至乎以为她已经知道他在说谎。
每一秒的等待,都何其漫长,这个女子的内心何其强大,煎熬了谁的心。
终于,上官琦低低眸,又低低眸,抬起修长纤细的手指,拿起了那枚扎痛了她双眸的可笑的结婚戒指。
她到底在乎什么?戒指不是他买的,他们结婚,只是为了惩罚彼此。
她还要在乎什么?她连续数日潜于水底,逐寸逐寸的搜寻着这个根本没有任何意义的戒指。
她真为自己觉得可笑。
她看着戒指,很想流泪,但却缓缓笑起,她最终说了两个字,淡无波泊的两个字:“真好。”
然后,缓缓的套进自己的无名指间。
左野磔看着她的动作,抿紧了双唇,他觉得自己伤害了她,但她什么都没说,没说,一如早晨看见他与薇拉出现在东京湾别墅一样,不要解释。
他看着她那苍白憔悴的脸,手背上还扎着输液的针管—她太瘦,护士怕扎不着血管,索性留置了一个。他心里有说不出的难过,许久过后,他开口,终是开口,他说:“小琦……”
“磔,我累了,想睡觉,可以吗?”上官琦不想听,她真的很累,不想听。
左野磔没说话,只静默的看定她,眉额深痛。
上官琦闭上了眼眸,拼命的咬着唇,咬得更回的泛白。
两个人,两个世界,怎么也靠不近彼此。
左野磔心里后悔,他不该逼她去找戒指,他不逼她,就不会发生这一切。
他已经决定送薇拉回国了,他想,他最终的选择,还是她。
他也很清楚,薇拉继续留在这里,会发生些什么不可控制事情,而他和上官琦,至少,他们是夫妻,他们可以重头再来。
对于左野磔的任何想法,上官琦都已经不想再去探究。十四年,如果一直错过,为什么一定要坚持走近?
她说过,只要他好,她要怎么样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