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束了一场尴尬的工作会谈,四人从酒吧里出来已经是傍晚,夕阳的余晖映照着这座热闹的城市。正值下班高峰期,马路上有些拥堵,宋辉喆看到这路况,随即决定要在酒吧多待一会儿,再好好研究研究陈卿遥的设计方案。韩信鸿也是识趣的人,借口家里有事开车走了。
酒吧门口只剩下陈卿遥和严逸涛两个人,气氛竟紧张了起来,陈卿遥不敢去看严逸涛,而是左顾右盼地看着来往车辆,希望能有一辆出租车停下来把她从这尴尬的境地中解救出来,她忘了这是最难打车的时间,可能老天故意捉弄她也说不定。
“你去哪?我送你!”严逸涛率先开口。
“不用了,我走几步就到公交站了。”
“怎么?怕我吃了你?”
“不是,没有!我……”陈卿遥有些语无伦次,毕竟当年是她辜负了他,再次面对是再也骄傲不起来了。
“我去开车!”严逸涛的语气强硬,不容拒绝。陈卿遥只好硬着头皮坐上了他那辆奥迪A8。
车里的空气仿佛被冻住了,陈卿遥觉得自己可能要窒息了,她不用看,也知道他的脸色一定很难看,一场暴风雨就要来了,她躲不过。
“去哪?”严逸涛低沉的声音再次响起。
“我想回公司,再看看酒吧的设计方案,根据你们的要求修改一下。”
“这么认真啊!以前怎么没发现呢?”他的语气中充满讽刺,这“以前”里藏着太多的故事。
……
陈卿遥不愿做无谓的争辩,便索性不再说话。她看着车窗外呼啸而过的风景,有些出神。车子开过几个路口后她才意识到这不是去公司的路。“你带我去哪?”她大声发问。
严逸涛用余光扫了她一眼,说:“这么久没回家了,不想家吗?我爸和小波可总问起你呢!”
“严叔叔和小波,还好吗?”
“一会儿你就知道他们好不好了。”严逸涛的眼睛始终盯着前方,仿佛并不是在跟陈卿遥说话。
陈卿遥现在并不想回严家,或者说她还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们,包括严逸涛的母亲。但她知道只要她说一句拒绝的话,严逸涛一定会生气,她只能智取,“我……我想……我空着手回去总不太好。要不你先回去,我一会儿买了东西再去看他们。”
她话音刚落,严逸涛突然猛打方向盘,一脚刹车,把车停在了路边,惊得陈卿遥闭紧双眼,使劲把身体往座椅里缩。就在她以为暴风雨要来临时,她却看到严逸涛转过脸来,轻笑着看她,“这么多年过去了,人长大了,胆子却一点没长。”
“你……”陈卿遥又惊又气,她从小就胆小,怕小动物,怕声音大,游乐场里的那些项目她有一半都不敢玩,为此,严逸涛没少嘲笑她。记得小时候只要遇到打雷下雨,她总要钻进父亲的怀里,头也不敢抬起来。后来在严家有一年夏夜,暴雨来袭,窗外电闪雷鸣,陈卿遥独自坐在角落抱着被子,吓得直哭,还是严逸涛听到哭声轻轻敲门询问,她撞着胆子去开门,门一开还没等他开口,陈卿遥就扑进了他的怀里,大概真是吓坏了。此后夜里再遇到这样的情况,严逸涛总会悄悄过来陪她聊天,给她讲故事。直到她18岁,他告诉她已经是个成年人了,应该勇敢面对生活中的困难,战胜内心的恐惧。她也知道毕竟两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兄妹总要避嫌,所以便渐渐地不再依赖他了。虽然后来她不会吓得抱着被子躲在角落哭泣,但在那样的夜里仍然无法入眠,总是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一看就是一夜。在英国的那五年里,她不知道度过了多少个无眠的夜晚,而每晚她都会想起他。
严逸涛转过脸去喃喃着,“我就是想知道,五年过去了,你是不是什么都变了。”
“你说什么?”陈卿遥还没有从刚才的恐惧里走出来。严逸涛摇摇头,继续目视前方,那眼神里藏着深深的无奈与心酸,可陈卿遥并未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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