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这么长时间以来在医院耗费的时间和金钱,他除了自责就是纠结。知道静怡心里的压力,即使女婿很有钱,自己的病就是个无底洞,不知道这份人情还能不能还的清。
好不容易慢吞吞地走回病房,幸好洗手间离病房很近,不用多走几步路。他推开病房的门一眼就看见坐在椅子上发呆的静怡。惊讶地挺直了腰杆,装做没事人一样的说话:“静怡你怎么过来都不跟我说一声。”
上官静怡站起去扶爸爸,一边不高兴地说:“你去哪了,我找了你一圈都没找到你。连护士都不知道你去哪 ?”
“我去上厕所了,护士都是女的,怎么会知道,你这孩子。”上官天故意把话说得很清楚来弥补自己身体上的不舒服,看到女儿慌张关心的眼神,他怎么都开口说不出实话来,与其让她跟着自己提心吊胆的过日子,还不如什么都不知道的好。
“知道了,是我白担心了,还以为你去哪了。”上官静怡看不见爸爸的确很心慌,不过她还没有想得太糟糕,只想着肯定是有别的事出去了,没想到是去了厕所,看来真是自己小题大做了。
上官天靠在枕头上,肝脏的位置隐隐发疼,他强撑着跟女儿说话,眉宇间都是平静的声色:“静怡啊,你和女婿都好吧,亲家好吗?”
“都好,公公的身体比爸爸的好多了,虽然走路要借助于拐杖,可我看公公很不想用拐杖。要不是他的腿还是修复期,医生嘱咐说要适当的利用拐杖,我看说不定都给公公丢了。”上官静怡说着,响起厉明朗跟厉傲天说拐杖的坏处,忍不住露出了笑容。
看着女儿脸上的笑,上官天心里稍微好点了,肝脏的位置也不觉得多痛 了。他认真地打量着女儿的五官,尤其是眼睛和鼻子,像极了她的妈妈。
“爸,你在想什么?”上官静怡发觉爸爸的眼神涣散地盯着自己,好像在想什么事。
“没什么,我就是想到你妈妈了。你跟你妈妈的眼睛和鼻子长得特别像。”上官天淡淡地说着,显然没有在意自己说得这句话的重要性。
上官静怡的眼前闪过叶子媚的身影,疏导相似,唯一能比拟的人就是叶子媚了。明明不认识,又在同一个城市里,而且她还是厉傲天的前任女友。他们俩到现在都纠缠不清,公司里关于这个八卦传闻的很厉害。有人说他们在交往,也有人说他们是普通朋友。这些话都不是真的,真真假假指头当事人知道。
黯然神伤不过是一会的功夫,她打起精神来,指着苹果说:“爸爸,我去超市买的苹果,现在我去就去洗。”
“我现在还不想吃,你陪我说会话。”上官天叫住了女儿,看着她重新坐在椅子上,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好啊,那你跟我说说妈妈的事吧,你和妈妈结婚之前或者结婚之后的趣事。”上官静怡想的很简单,多让爸爸想想开心的事情说不定能转移他身体上的病痛。爸爸从未在自己面前表现出身体上的痛苦,可她还是知道一些的,话不点破也是为了不想伤害爸爸的自尊,毕竟爸爸是个自尊心很强的人。
上官天的视线飘向了窗外,眼神逐渐朦胧起来,语气平缓地低声说着:“当年我追求你妈妈的时候心里也没底,想着她怎么才能看上还是穷学生的我……”
红色甲壳虫轿车里的女人摘掉墨镜,盯着私立医院的牌子在发呆。从袁振东那里得到了医院的地址,想都没想就开车过来了。等到亲眼看见了这间医院,叶子媚才感觉自己后悔过来了。不管见不见得到上官天,她都感觉意义不大,从来没见过的陌生人,还是个重病患者,就算见到了也不认识。
不知道上官静怡在不在,今天是周末的最后一天,想来她在的可能性会很大。就算碰到面了也未必会说话,在倾世集团基本上没有说过话,知道的所有事情都是从袁振东那知道的,她犹豫着下了车,重新带着墨镜小心地来到了医院门口。
闻到消毒水的味道,她不满意地捂着了鼻子,扫了一眼身边走来走去的护士,看起来倒是干干净净的,总觉得她们身上有种奇怪的味道。来到巡诊台,看见一个护士低头写着什么表格,她压低了声音说话:“请问这里有一个叫上官天的病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