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荣与吉昌跟随人流很容易就混进了春之町内,一进来便觉得所到之处无不衣香鬓影,言笑温婉。
果真是女人们待的地方,连空气都是香飘飘的!
光荣有一搭没一搭地胡思乱想,这时吉昌扯了扯他的衣裳,示意他看前面。
“咦,你不是说这里只有女的吗,这几个大男人偷偷摸摸的干什么?”光荣疑惑道,殊不知自己也是混进来的。
吉昌压低声音,饶有深意道:“这几个人一看就是公子哥,想必是过来偷香窃玉的。”
“你怎么知道?难不成你……看不出来啊!”
“没吃过猪肉,难道还没见过猪跑么!”
吉昌话音未落,耳畔传来一阵赞叹惊羡之声,二人赶紧闭口,踮起脚尖张望。
“看!是少纳言家的橘姬……”
“橘氏一族世代公卿,他们家的女孩想必不会是庸脂俗粉。”
女人们掩着嘴巴咯咯笑,口中讲的虽是赞美之词,挑剔的眼光却在橘家大小姐身上反复打量。
“嘿!那不是小橘子吗?”光荣不禁脱口而出。
但见小橘从纱帘中缓步走出,原本孩提时代在耳边绾成结的发辫已全部放开,长长的垂下来,像乌黑流光的缎子般铺散于橘红明艳的十二单上。
青春的面庞略施粉黛,右手执一把小巧的桧扇,一颦一笑举手投足间竟完全不见年少的任性顽皮,真是彻底变了个人似的!
光荣愣愣地望着她如何优雅端庄地行礼,又如何仪态万千地走路,末了,他歪着脑袋看向一旁的吉昌:“喂,你觉得她是小橘子么?”
那丫头什么德性他还不了解,啥时候转性了?
正在这时,小橘从下面的人群中瞥见贺茂光荣,又惊又喜,当即原形毕露,扔了扇子,跳下看台。
“光荣,吉昌哥哥,你们怎么来了?”她说着,仔细瞅了瞅面前已然换上成人装的贺茂光荣,“你这个样子,我差点没认出来!”
光荣翻了翻白眼表示不屑,吉昌倒显得彬彬有礼:“没想到小橘姑娘穿上十二单像仙子一样!”
“真的吗?”
女孩子总是喜欢别人夸赞其美貌的,小橘也不例外。吉昌的称赞让她很有面子,不过贺茂光荣站在一旁迟迟没有表态。
“喂,你觉得我今天好看吗?”见他不吭声,小橘只好主动开口。
其实打心眼说,穿上了十二单衣的小橘褪去少女的青涩与俏皮,却多了份高贵与典雅,就那样一动不动静静地驻足,便已经令人心动。
但光荣的性子何其高傲,才不会把这些话说出来呢!
“你倒是说话呀!”
小橘的话刚出口,只见她的侍女气喘吁吁地从看台后面赶了过来,第一件事情就是用扇面遮住她们大小姐的脸。
“你走开啦!”小橘不耐烦道。
那侍女慌忙用自己的身体拦在前面:“不行啊,大小姐!行完礼后您就步入了适婚年龄,除了您的父亲和未来的夫君,其余成年男子绝不可以看到您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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