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救还是不救

脚，更何况店里还有几个伙计，那个死胖子富商还带着四个人呢。

    荣芷显然也考虑到了这些因素，她观察了一圈，目光落在院子里停着的马车还有干草料堆，眼睛里亮光一闪，有了！她往周越站的地方靠了靠，把计划和他说了。响鼓不用重锤，周越马上领会了意思，两人分头行动。

    荣芷去开院门，把那几辆马车往外赶，周越去柴房背后放火。这六辆马车正是从码头接这些人贩子的用车，估计明天还要把他们拉向买家，动了他们的车子，人贩子们自然要往外追的。

    屋外起火，店里的伙计一定忙于救火，到时候周越再绕到前面解决两个剩下的人贩子，开门放人，这些姑娘们四散逃开，就算他们能抓，也只能抓回个别，也算是救了大半的人。

    两个年轻人满心都是救人的希望，也没那么多顾忌，说干就干。荣芷开了院门逐个牵了马车往外走，倒也还娴熟，毕竟对马的习性还了解。

    周越已经燃起了火苗，怕火势不够大，足足燃了三堆。眼看火越来越旺了，没料到后面的马不等人来牵就往前面涌，有两匹马争先恐后出去，却卡在了后院门口，荣芷顾不得许多，当即爬上了前面那辆马车，坐在车把式的位置上就驾起车来。

    奈何越急马越不听使唤，这个不太牢固的土墙直接被这两辆马车给拉垮了，灰尘漫天，马又受了惊，荣芷驾驭不了马车，手都被勒出了血痕还是于事无补，马车拉着她一路疾行，越行越远，越行越快。

    荣芷自与马打交道以来，无不被保护的妥妥帖帖。今日在这匹好似发了疯的马车上，她这才生出了一丝后怕，算是了解了马这个动物发起疯来也是有兽性的。

    在院中放火的周越见荣芷被受了惊的马给带走了，心中大骇，已经顾不上救其他姑娘了，他用随身的绳索套住了最后一匹马，马愈加惊恐，飞奔如箭，周越紧抓绳索运功跃上了马背，朝荣芷驾的马车追去。

    院子里马声嘶鸣，火光大盛，这些人贩子透过窗户已经知道了有人放火盗马，他们当中的头目派了四人前去追“盗马贼”，其他四人和店里的伙计留下来救火和看守。

    现在是深夜，只有一弯淡淡的下弦月和零星几个星星，马车拉着她一路横冲直闯，荣芷根本看不清方向，一路被树枝多有剐蹭，肩膀和手臂都被划破了，勒绳的手心更是火辣辣的疼痛。

    这种剧烈的颠簸和冲撞，让她如一叶小舟在惊涛骇浪中穿行，稍有松懈就要被这高头大马甩翻在地，这一甩至少是三丈开外，周围都是嶙峋山石，被摔出去肯定必死无疑。荣芷使出吃奶的力气，紧紧握住这跟缰绳，死不放手。

    这马狂奔了二十余里地，丝毫不见疲惫，先是在树林里横冲直撞，后面终于上了一条小路，只是这路越走越狭窄，这拖着的可是马车车厢，而且比一般的车厢还略大些，之前里面可是要塞下八九个姑娘的。这会儿被这疯了似的马带上了窄路，稍有不慎就会被挤到沟里去。

    若真是一条沟倒还好了，就着黯淡的夜光，荣芷慢慢看清了，路的一侧是悬崖峭壁，深谷不见底，像是被斧子砍去了一半，直上直下，险峻万分。荣芷前一刻还盼着这马能停下，现在就只求它快点走过这段，到地势稍平缓的地方，便是再危险，她也得跳下车来，否则还不知道被它带到哪个山崖下边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