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手一落空,关鸠鸠才醒悟过来,尴尬地冲郭业苦笑了一番。
郭业见状,心中也颇为惭愧,好端端一个摇扇子的读书人,愣是让自己折腾成一个打算盘的掌柜。
继而拍了下他的肩膀,宽慰道:“老关,再忍一忍,回头我便将你抽出酒楼,替你合计合计,重新给你安排一个差事。”
关鸠鸠心中顿时激动,不易啊,苦熬了三年总算可以抽身了,我关鸠鸠骨子里还是个读书人,就应该当官,不该打算盘算帐薄数银子过一生啊。
接着,郭业将高士廉那儿拿来的吏部公文递给了关鸠鸠,说道:“这是吏部调任我进御史台挡任监察御史的公文。暂时先寄放在你那儿,只要贾旺那混混头子还敢来捣乱,你便将这个东西给他看。贾旺再没眼力劲,他背后的西市巡官于得水也不会蠢笨如猪。我看于得水到底是要酒楼呢,还是宁可得罪我这监察御史,好让御史台上奏折弹劾他一通,哼!”
郭业相信于得水这样贪得无厌的西市巡官,生冷不忌,连长安府尹也不放在眼中,但是百分百畏惧御史台,害怕监察御史的弹劾。
因为监察御史是奉旨打小报告的百官克星!
关鸠鸠轻轻抚摸着这封吏部公文,赞道:“原来大人已经高升御史台了,可喜可贺哈!啧啧,有了大人这监察御史的招牌,老关还真啥也不怕了。”
说罢,视若珍宝地将吏部公文藏进了袖兜之中。
而后突然又想起解决了贾旺和于得水,可还有梁家二公子梁叔宇啊。
那位公子哥儿,更加难缠哟!
郭业看着关鸠鸠骤然转喜为忧,像是猜到了什么,笑道:“放心吧,梁叔宇之事你不用操心。高士廉高大人自会摆平他爹梁百万,到时候咱们海天盛宴大酒楼照常营业,啥事儿没有!”
我的天,高士廉?
关鸠鸠瞪大了眼珠子,他久在长安三年,自然知道御史大夫高士廉的地位与份量。
没想到小哥初来长安,竟然能说动高大人去摆平梁家,啧啧,这得有多少深厚的关系方能做到啊?
服了,服了,真心的服了,妥妥的服了。
关鸠鸠此时的心情无语言表,就差纳头拜倒在地了。
接着又寒暄了三两句,关鸠鸠才告辞离去,回他目前不能离开的岗位——海天盛宴大酒楼。
关鸠鸠一走,仅剩郭业和贞娘两人。
郭业问了一句:“贞娘,今晚新宅尚能入住否?”
贞娘乖巧地应了一声嗯,连连点头说道:“大官人的卧房奴家已经叫人早早收拾好,都是新褥子,新棉被。北方天冷奴家怕大官人不习惯,也早早叫人卧房中生起了炭炉,供大官人取暖哩。”
啧啧,真温馨,真贴心!
郭业心里没来由的一暖,本想调戏调戏贞娘几句来着,不过想着明日要早起赴国子监,也就收起了这番心思。
而后冲贞娘说道:“谢谢贞娘了,府中我也陌生的紧,你先令我回卧房休息吧。明日一早,我还得早起赴国子监报道。”
贞娘嗯了一声,说了句:“大官人请随奴家来。”
言罢,速速转身扭腰提臀,摇曳着妩媚的身姿前边带起了路。
……
……
郭业草草入睡,早早起了床,抓来府中一名熟知长安的下人,让他带着路前往了国子监。
府中暂时没有购置马车,主仆二人全凭两条腿走着,约莫走了半柱香的功夫,才到了设在在朱雀门不远处的国子监。
在下人的指引下郭业走到国子监门口,还没来得及打量这大唐最高等学府国子监的大门,郭业就被大门口一位身穿儒袍的中年男子叫停住了脚步。
“当面者,可是新来国子监报道的学子,陇西郭业?”
咦?
郭业听着对方一本正经的问话,看着对方不苟言笑的面容,不由奇怪,他怎知我是谁?
不过看着对方的打扮,应该是国子监里头专门负责教授课程的学官吧?
随即应道:“学生正是郭业!”
那中年男子听罢,微微颔首鼻音了一声唔,自报家门道:“本官乃是国子监祭酒虞大人的佐官卢敬宗,添为国子监主簿。你倒是好大的架子,祭酒大人昨夜命我今日在此迎你,本官足足等了你半个时辰!”
郭业听得出来,这国子监主簿卢敬宗言语有些生硬,显然因为等候自己有些不高兴。
不过他心里倒是挺美,虞世南这老头还算厚道,怕我进书学班受欺负,先让国子监主簿给我带路,站站台助助威。
随即拱手抱拳,极为礼貌地见礼道:“国子监学生见过主簿卢大人。”
卢敬宗仿佛天生就一副冷面孔,还是鼻音了一声唔,然后说道:“走吧,本主簿带你进国子监,将你送到书学班。顺便在路上跟你说说咱们国子监的规矩!”
“得嘞,卢主簿,走着……”
“唔~~”
卢敬宗还是冷着脸,鼻音了一声,而后臭屁地转身带着郭业入了国子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