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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一出,不仅高重海本人脸色剧变,就连戴远山都变得惨败无比。
原来,赈灾银被贪墨一事,再也不是秘密了。
不过戴远山更害怕的是高重海,因为这厮听完郭业的话后,竟然步步进逼自己,显然要将自己拿下,敬献给郭业一般。
戴远山被步步紧逼,一退再退。而他手下的那些汝州府兵,包括几个折冲都尉府的校尉,副手果毅都尉,皆听到钦差大人郭业罢免了他之后,不再搭理于他。
可见戴远山在军中的威望,也是个渣滓,不怎么招人待见。
郭业趁热打铁继续催促高重海道:“高都尉,擒下戴远山,开了粮仓大门,你便是拨乱反正,头功一件。纵使你姐夫张刺史不在了,将来你还是有升迁的机会。”
这话算是说到了高重海的心坎儿上,刚才还义愤填膺的神情骤然消失,换之却是满脸的精神奕奕,显然被郭业说得心里再次有了底。
而后高呼喊道:“汝州,安州两府的弟兄们,戴氏一门恶贯满盈,咱们不能助纣为虐啊!钦差大人有令,开启粮仓大门,迎钦差大人进来!”
“喏!”
“恭敬钦差大人进粮仓!”
……
嘎吱,嘎吱嘎吱……
粮仓正门的那两扇巨型木门缓缓被拉开,任凭戴远山再怎么蹦达,怎么叫嚣,愣是没人搭理他,继续开启大门。
此时的他,面容惨白,腿脚站都站不稳,颇有些众叛亲离的感觉。
不过高重海不打算放过他,继续步步紧逼着他,欲图将他擒下。
戴远山如今顿感浑身无力,感觉被高重海压抑得喘不过气来,继续往后退去。
一步,
两步,
三步,
“啊……”
突兀,戴远山连退不知几步,脚底打滑一踩空,身子向后仰去,任凭双臂再怎么挥舞,愣是站不住身子。
砰!
面朝天,背朝地,一头从塔楼之上栽倒了下来。
摔得七窍流血,脑浆迸出,溅起了一地的红白黏糊之物。
死了?
郭业稍稍诧异,他当真没想到戴远山竟然会这么戏剧性地死掉。
这时,站在塔楼上的高重海精神抖擞,像是换了一个人,焕发第二春一般,再也没有刚才听闻姐夫被杀死的那股子倒霉相。
正挥舞着双臂,冲郭业嚷嚷喊道:“恭请钦差大人,进粮仓巡察!”
郭业心中啧啧叹道,这孙子也真够薄情寡义的,姐夫被杀,同僚兼合作伙伴又刚刚被他逼死,竟然还能有这么好的心态。
这种人,不该保他一命,保他前程。
旋即,他一边向粮仓大门方向走去,一边对紧紧跟在他旁边的安州折冲都尉罗威吩咐道:“进了大门之后,找准时机,直接也将高重海拿下!”
“啊?御史大人,怎么回事?”
罗威显然被郭业的这个突然决定给惊到了,连问口吻都变得有些哆嗦。
不过郭业没有解释,而是继续笑脸望着塔楼上的高重海,不滞点头示好打招呼。
余光一瞥间,突然发现徐福没有跟上来。
下意识地转头望去,正发现有一个府兵正趴在徐福耳边悄悄说这话。
这府兵满脸汗渍,应该是急急赶路而来,莫非是赵飞轩那边的府兵?
就在郭业心疑间,徐福提拉着衣袂,姗姗跑来,神情有些不对劲。
待他来到郭业身边,郭业文斗啊:“怎么回事?”
徐福低叹道:“御史大人,事情有些不妙。我家刺史大人那边出了状况,刚才派人来报,请大人火速赶往戴府。”
说着,踮起脚尖在郭业耳边悄悄说起了话。
郭业越听,心里越是震撼,满心都是十万个为什么,百万个怎么回事。
听完徐福的悄声之后,郭业还是竭尽维持自己的笑脸,生怕塔楼上的高重海瞧出了端倪。
而后冲身边的罗威再次吩咐道:“罗都尉,莫要忘记本御史交代你之事。徐福,你从协助之。”
说罢,突然冲塔楼上的高重海拱手说道:“高都尉,以后我们便是一家人了,本御史那便还有点事儿。巡察粮仓一事,就交由徐福徐大人,咱们回头再见。”
高重海不知有假,还**呵呵地拱手回礼道:“钦差大人贵人事忙,日理万机,咱们下次再见,下次再见,还望大人莫要忘记了下官才是。”
话中,透着浓浓的马屁味儿,还有不合时宜的奴才味。
不过郭业此时已经转身离去,也瞧不见高重海说话间的那番模样。
郭业这边离去,奔向戴府。
罗威,徐福则带领着五百府兵,入了粮仓大门,准备找准时机,行郭御史刚才交代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