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头大之事定能迎刃而解。
这位老资格老辈分的老名士,别说前往太子府训斥李承乾一顿,就是打他屁屁,那也是长辈教训晚辈,李承乾这不安分的小子想发飙都没处说理去。
想着想着,一直聚在郭业眉宇间的那团阴郁,陡然间退却,瞬间碧空如洗般晴朗。
苏定方强调道:“至于虞老大人肯否帮忙,那只能看你小子的造化了。”
不过他泼的这盆冷水明显对郭业无效,这小子贱兮兮地笑道:“老苏,咱哥俩谁跟谁啊?你老兄出马游说一番,虞大学士还能不答应?别逗了,你办事,我放心!”
苏定方嘁了一声,哼道:“你放心老子,老子还不放心你呢,少给我戴高帽灌**汤。这事儿,全凭老大人自己的心思,苏某直管引见你入虞府。”
郭业轻声附和道:“老苏,刚才那方砚台你是送给虞大学士的吧?我那箱子里头还有一些古董字画,要不你再去寻摸寻摸?”
“再说吧,赶路,赶路……”
苏定方知道郭业这小子最擅长蹬鼻子上脸,直接甩了个冷脸给他,没有理会他的讨好。
勒紧缰绳狠狠抽了一记马鞭,吧嗒吧嗒扬马奋蹄而去。
苏定方油盐不进,但郭业知道,虞世南这边应该这厮还会竭尽出力,谁让苏定方欠自己天大的人情呢。
继而,他也甩了一记响鞭,策马朝着苏定方的身影疾速追去。
……
……
一日复一日,赶了将近七天的路程,顺公公此行已然进了长安京畿一带。
顺公公没有在长安周边的县城耽搁,趁着天色尚早,继续赶路,期翼早些进长安城回皇宫复命。
在通往长安城的官道之上,众人又再行了六十里,此时天色徐徐黯淡,已是接近黄昏时分。
策马走在前头的郭业与苏定方二人,隐约已经能看见巍峨气派的长安城头。
突然,顺公公累得跟条死狗似的趴在马上,连连催喝驱马来到郭业身边,叫道:“嗨,郭小都护,苏郎将,等等,等等老奴,咱们一块儿进长安城。”
说着从怀里一块腰牌,眉宇间极为自豪地说道:“这个时候城门应该关闭了,嗨,没有老奴手中这块东西,一般人等休想进城。来,咱们一块儿走!”
一块做工极为精致的铁牌,雕龙画凤镶着银线镂边,应该是太监宦官出入宫门的凭证。
这玩意拿出宫来,在宫外装装逼,倒是个稀罕物件。
郭业和苏定方自然不无应允,有顺公公前边开路,等得到时候城头守将盘问,显得一阵麻烦。
随即不再耽搁,开路向前,徐徐奔着仅离此处不足二里的长安城行去。
越是前进,巍峨气魄,墙高城壮的长安城头景象越是清晰。
郭业远远凝望,心中颇有激荡,奶奶的,来到大唐快一年了,总算可以见识大唐帝都长安城了,也让哥们感受感受什么叫天子脚下,威仪雍容,气象万千。
继续前进,
又过一里地。
帝都长安,仅离郭业不足一里之遥。
就在这时,
突然一直尾随众人后面的赵九丑策马奔上来,叫道:“大人,慢行,后头好像有人骑快马追逐咱们,貌似喊话也是冲着你而来。”
郭业听罢,勒马驻足,第一反应是,怎么可能?这长安附近,他人生地不熟,怎么可能会有人快马寻他?
就在他迟疑间,身边的苏定方也跟着惊呼一声,叫道:“兄弟,好像真是冲你而来。你快看——”
“一骑飞马,白袍白甲,好像就是你西川军的骑兵,没错,错不了,那骑马之人可不就是你那八百骑兵的校尉,程,程什么来着?”
“程二牛!”
郭业差点惊得从马上栽下跟头来,因为他也认出了快马追逐,冲他飞快骑来之人,竟然是程二牛这小子。
“我靠!”郭业脱口一声骂,不断揉搓了几下自己的眼睛,生怕自己看错了。
不过,事实却是,飞马赶来人正是程二牛!
程二牛人还未到跟前,而他那标志性的破锣嗓门,还有对郭业那独有的称呼已然飘入耳中:
“小哥,小哥唉,慢行等俺,等等俺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