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剑南道共计四十三个州郡,也就咱们益州郡城有十艘银琅船,甭说其他四十来个州郡,就连咱们剑南道治所成都府,呵呵,据我所知,也就是只有五艘而已哩!”
剑南道,便是俗称的蜀中地区,也可理解为四川一带。
贞观元年,太宗皇帝李世民将天下划为十道,而剑南道正是其中之一。
如益州这样的州郡,剑南道一共有四十三个,而成都府便是剑南道的治所,治所相当于如今的省会城市,同浙江省会是杭州,福建省会是福州,黑龙江是哈尔滨,同一个道理。
郭业听着康宝如此说,心中也是感叹,没想到康宝他爹还真有些本事,说手眼通天也不为过啊。连成都府这样的大州郡,其辖下的折冲都尉府也仅仅弄到了五艘银琅船,而他竟然能弄到十艘,真够牛叉的。
康宝说完之后,靠在船舷俯身望着波涛汹涌的岷江,展开双臂尽情贪婪地呼吸着大风袭过江面,所刮起的那一缕清新。
突然,他发现今天的江面竟然很是清静,平日里应该过往商船不断往来才是啊,可今天怎么从下游就没有迎上来一艘商船呢?
别说商船,就连平日里载人的私船都没有。
这好像有点不对劲啊!
这种现象郭业不了解,可经常往来岷江上的康宝却是发现了蹊跷。
莫非他们所航行的下游方向出了什么事儿不成?
当即,他问着旁边的郭业道:“兄弟,咱们应该快要离开陇西县所管辖的这段流域了吧?”
郭业粗粗推算了一下,按照银琅船的航速,现在早已过了陇西县所管辖的二十里江面了。当即点点头称是。
见着郭业点头,康宝情不自禁地沉吟道:“不对劲啊!”
郭业不知康宝为何有此一问,继而追问怎么不对劲。
康宝摇摇头,因为他也说不出个子午寅丑来,悠悠叹道:“也没啥,就是感觉今天的江面有点太过清静了,按理说,这岷江流域是最不消停的地方才是啊。据我所知,陇西县,巴蜀县,吴中县,还有郑县,光这两百来里江面上,至少报的上号的水匪就有七八家,今天咋连个鬼影都没看见哩?”
听着康宝这口吻,郭业立马白了一眼他,这什么言论?
难道咱们出行还要碰到水匪才是正常吗?这不是没病找抽呢吗?
再说了,六艘如此威武的银琅船顺江而下,六百名府兵气势浩大的随行,哪家水匪那么不长眼非要拎着鸡蛋往石头上砸?
随即鄙视地看了一眼康宝,哼哼道:“我看你是吃饱了撑得没事儿干了,安安逸逸地抵达益州郡城不好吗?”
康宝听着郭业的嘟囔,也是觉得自己有些杞人忧天了,庸人自扰了,挠了挠右腮哈哈置之一笑。
陡然,
康宝的笑声戛然而止,双眼朝着下游远处瞪得老大老大,再也笑不出声儿来了。
顾不得郭业的埋怨,抬起右手遥遥一指下游方向,惊呼喊道:“兄,兄弟,快看!”
郭业被康宝的叫声小吓一跳,再次中指相送,白眼相加。
一惊一乍,你妹的!
不过他还是顺着康宝抬手的方向瞅去……
有啥好看的?
入眼之处尽是岷江水面,滩险水急,不时有耸起的礁石挡道!
不过,
再往远了看,郭业也顿时骇然起来,双眸瞪得如牛眼一般大,久久没有眨巴一下。
远处白帆点点,依稀十几艘大小不一的船只横亘在江面之上,不知是什么路数与来历。
不过,十几艘白帆船只好像排列成一个大圈,将一艘船身刷着大红漆色,五色彩灯装饰地分外华丽的三层大船给紧紧围在了里面。
最要命的是,这艘华丽大船的第三层貌似着了火,浓烟滚滚,弥漫了上空,如同引燃了烽火台一般警醒着郭业和康宝等人。
郭业和康宝相相对视一眼,目露诧异。
特别是郭业,诧异的眼神中带着些许埋怨,好似再说,你个乌鸦嘴,愣说不来水匪,这下被你丫这张臭嘴给说中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