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也是陛下仁德。”
“还有一件事,有校书郎王玄度为《尚书》做注,要求朝廷以此注为准,废除其他注解。也是崔仁师慷慨陈词,加以驳斥,令朝廷没有酿成大错。有此三事,崔侍郎称得上国之诤臣了。”
郭业道:“陛下的意思……不会是宽恕崔仁师吧?”
“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唉,崔仁师跟了朕一辈子,总不能让他落个没下场,朕准备让他告老还乡。”
“可这毕竟是三条人命……”
“三条人命怎么了?死了两个狱卒为他们抵偿兑命还不够?再说了……郭爱卿,你那所谓的纸条是假的吧?这个证据可不大充分。”
郭业一愣,随即苦笑道:“陛下慧眼如炬,崔侍郎是关心则乱了。怎么可能有那种人,能把任何人的笔迹临摹得本人都认不出来。”
李二陛下道:“事情的真相是,临来之前,空空儿已经和文四海定计,而郭业你则是临场发挥随机应变。”
“陛下英明。”郭业道:“要不是崔侍郎主动承认,还真不好给他定罪。”
李二陛下道:“那就是只有崔爱卿的口供了?给朕一个面子,还是放他一条生路吧。”
郭业心里如同吃了一颗苍蝇难么难受,不过大唐就是这种人治社会。很显然,在皇上的眼里,崔仁师和徐氏父子是没办法画等号的。
人家李二陛下是给自己面子,才跟自己商量。自己要是不依不饶的,那也太不知进退了。
他只得道:“好吧,那微臣告退。”
……
……
郭业出了望北阁,发现此时已经是月上中天,繁星点点。其时宫门已经落锁,再想出宫已经来不及了。
当然,不是说郭业就能宿在内宫之中,没那个规矩。
不过,所谓宫门落锁不能出宫,指的的并不是内宫,而是整个皇宫,自有外臣休息的地方。
在一个小太监的引领之下,他被安排在了一个雅室之内。
那小太监解释道:“这间屋子是陛下特意安排的,屋内陈设都是上上之选,明天不用早朝,秦王可以在此睡个好觉。”
……
……
这一觉睡的还真是好,郭业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已经过了第二天午时了。
他咳嗽一声,那个小太监马上就出现了,道:“秦王您醒了?昨夜睡的可好?”
“还好。只是郭某一时贪睡,竟然误了时辰。”
“那不怪您,咱们这间雅室的熏香是特制的,最助安眠。您现在是不是感到神清气爽,好像脱胎换骨一般?”
郭业的身体很好,本来就是在巅峰状态,当然没那么大的感触,只得敷衍道:“嗯,果然不错。”
“那奴婢伺候您洗手净面。”
“不必了!”郭业猛然间一拍脑袋,道:“我忘了一件大事,这下可坏了,不行,我得赶紧走!”
他忘了啥?徐惠家里的丧事。
徐家遭此横祸,家仆早已散尽,现在只剩下了两个弱质女流。更关键的是这两个女流的年岁还不大,一个不到十六,一个八岁多一点。
这场丧事到底有多难办可想而知。
郭业本打算把事情办完了,就回来帮她们处理丧事,两不耽误。没想到,被迫在皇宫留了一夜零半天,这可是耽误了大事了。
他急急忙忙地出了宫门,只见秦英等人正在外面等得望眼欲穿呢。
秦英道:“秦王,您入宫这么久,家里不知出了什么事,可是着急坏了。”
“唉,别说了。快走,快走。”
“去哪?”
“永宁坊徐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