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郭业摇了摇头,道:“郭某人不擅长于此,我看还是算了。”
李佑道:“秦王地理之道那么精深,诗词歌赋一窍不通,这总说不过去吧?”
“哼!尺有所短,寸有所长,有什么说不过去的?”
“这么说可不对。”李佑道:“如果说秦王擅长地理之道,而诗词歌赋的本事比较一般,那大家都可以理解。但要说完全不会诗词歌赋就很令人怀疑了。”
他冷笑一声,继续道:“无论什么学问,那也得读书识字才能办到。有了这个基础,可能写不好诗做不好赋。但绝对不可能,不会吟诗作赋!徐小娘子,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这……”
李佑得理不饶人,继续道:“若说秦王不会吟诗作赋,那就只有一个可能——他连读书识字都非常勉强。换言之,所谓精通地理之道,恐怕并非事实,那两座宝山是否真实存在也非常令人怀疑。”
说到这里,他往四下里拱了拱手,继续道:“众位,所谓参与寻找海外宝山的计划,那是要掏出真金白银来的。可不是没有任何风险。”
“风险?”
“比如说海上风浪,比如说船上疾疫,这些还不都在秦王一张嘴?到时候血本无归,恐怕你们哭都来不及!至于到底是根本就没有宝山,还是时运不济,到了最后恐怕没人能说得清。”
“有……有道理呀。”人们面面相觑,都露出了狐疑之色。
李佑继续道:“不错,秦王是擅长赚钱。但是这桩买卖,很可能是他一人独赚,而其他人皆亏!嘿嘿,赚钱,赚客人的钱是赚钱,吞合伙人的钱就不是赚钱了?”
他这话音一落,顿时人群中一阵骚动。人们纷纷窃窃私语,交换意见。
最后,梁二少的青楼亲密战友梁思温站了出来,道:“秦王千岁,那两座宝山的事……真的靠谱?”
“当然靠谱了。”
“这个……不是我们不相信您。只是这仙人传法,实在是太玄乎了一点。您也说了,仙人传您的是地理之道,而不仅仅是两座宝山的地点。所以……做一首诗,您应该没问题吧?”
郭业道:“听你这意思,是怀疑我了?”
“不是我怀疑您,只是……这事风险不小……您看是不是勉为其难地做一首诗,也坚定一下大伙的信心。”
郭业冷哼一声,道:“不错,此事风险不小,但是同样的利益极大。若是有不愿意冒险之人,郭某也不愿强求。你要明白,是你们求着我,而不是相反。”
李佑见郭业不肯做诗,越发感觉逮着理了,道:“大家瞧瞧,什么叫色厉内荏?秦王刚才的表现就是!他要是真有能力,做一首诗只不过举手之劳,来为何不肯顺水推舟?这其中大有蹊跷呀!”
“对呀,对呀……”
人心愈发地动摇了。当然了,这两座宝山涉及的利益太大,人们不可能因此与郭业翻脸,只是看他的目光中,充满了怀疑之色。
李佑好不容易把观众拉成了两不相帮,不由得长出了一口气,对徐惠道:“怎样?我说的有没有道理?秦王恐怕只是个欺世盗名之徒,您认定他为文才第一,难以服众呀?”
然后,他又来到了郭业的面前,道:“秦王千岁,不好意思,我李佑就要跟您较这个真了!我就要在天下人面前,揭穿您的真面目。什么地理之道?狗屁!我看明明是骗人之道!”
郭业还没怎样呢,武媚娘先忍不住了,道:“我家夫君刻意低调,还真是让人们忘了一些往事呢。齐王千岁,你如此咄咄逼人,恐怕要自取其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