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半缘修道半缘君

说，我不能说。高小丽说。我也不说。不办了。好，好，好，我说，姑奶奶。农历腊月初六，就在这个饭店，行了吧。小丽，你不回去。不回去，他家那儿山旮旯，去一趟得绕山路十八弯，路上把人肠子都得抖出来，就在城里办？那你们去哪儿住呀？租房子。租好了没有，正找呢。小丽的果断使我刮目相看。明天我和他回老家。

    看着他们幸福甜蜜的样子，我是嫉妒又羡慕，小丽的大胆为自己迎来了后半生的人生幸福生活。

    快过年了，饭店的生意空前好起来，老板每天也过来了，有几个口才比较好的就开始要账了，这是腊月最主要的工作，小丽在家休息了几天，和高个儿提前上班了，饭店的人忙的像是陀螺，不停地转，老板还给我们开了小型的动员会，养兵千日，用兵一时，最主要的是不要请假，餐饮业最要抓的是卫生，老板转了几圈后，其他装修到年后了，可是窗帘快半年了，冬天的天气经常是灰蒙蒙的，显得窗帘，时间长了，看着灰不拉几的，以前的银灰色全部蒙上了细灰，老板说送到干洗店吧。服务员去了一趟，都快年关了，其他大活都忙不过来，明年吧。在饭店洗也行，关键不能全部洗，每天少洗几个屋，不能影响生意。我拿回家洗一下算了，小丽给老板说了说，那就这样吧，给你一点报酬。小丽刚结婚，要不我洗吧。我和小丽商量，谁让我们是好姐妹。下班后，我和小丽卸了三个包间的窗帘，拿单子包好，拿回家，晚上，打开家里的洗衣机清洗起来，也许是工作时间长了，我觉得单位的事就是自己的事，一星期以后，我把所有的窗帘都全部清洗了一遍，累的我是腰酸背痛，可是看着窗明几净的屋子，每个屋子散发着淡淡的清香，我的心情就格外愉快，老板让财务上多给我二百元钱时，我没有要，觉得没必要。

    我是真的把单位当作自己家了，我从心里感激老板和我到山西去看小女孩。

    我又一次到学校找李明，商量起小女孩的事，我只要能够去看看小女孩就行。我到了那个曾经我住过的小屋，当当当敲起了门。

    “谁呀？”

    “李明，我。”

    “李明开门挺快。”

    “你又来干什么？我屋子里有人。”

    “不能让我看看你的新夫人。”

    “你饶了我吧。”

    “那个女孩。”

    “我真的送人了。”

    “你瞎说。”

    “我瞎说天打五雷轰。”

    “天打五雷轰，你也不害怕，我连看孩子一眼都不行。”

    “你要孩子。我就把地址给你。”

    “你不是送人了吗，不要呢。”

    “不要，你看什么？”

    “孩子的事你准备怎么样呢？我是她妈妈，我连看她的权利都没有？”

    “那你去看吧。”

    “你说的。”

    “那我去了。”

    “行，你去吧。”

    我等的就是李明这句话，有了李明这句话，我到了那里，就可以告诉女人，我是孩子的妈妈，抱抱孩子，可是我怎么样去看那个小女孩，却成了我头疼的问题，我自己去，还是找不到路，让老板去，老板年关了很忙，不能再让人家去了，让江波和我一起去最好，可是，我怎么和石鹏说呢？

    我想在今年年前办两件事，看看小女孩，再就是到爸爸坟上看看，请爸爸回家过年。我一个人到不了。我不能再问李明了，我还是给石鹏通了电话。石鹏。

    “璐云，有事吗？”

    “我想去山西一趟，有时间吗？”

    “你到山西干什么？”

    “我去看小女孩。”

    “我这几天有事，让江波给你一起去吧。”

    我和江波又一次踏上了山西的路，好在司机都很记路，我们终于到那个地方了，还是木板定制的门，我轻轻地敲了几下，屋子里没有回音，人都到哪里去了呢？

    我们只好去找那个支书。支书没有在家，支书的媳妇胖女人还在，我问起养女孩的人家，家里没有人。胖女人的回答让我们大吃一惊，女孩子被他家里人带走几个月了。

    大概从我找李明起，李明就有感觉，把孩子领走了，这个李明。

    我和江波失望地往家里走，我不知道说什么好，我给小女孩买了过年的衣服，一身大红的外套，还有超市里小孩子的玩具，吃的，拿了一个大大的袋子。我百无聊赖地看着一大包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