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霍雨彤从太医院回来后,将情形大致说了,木清洢心下大致有数,开了张药方,再着人送回去,让那名御医看看,药方能不能用。这表面功夫一做下来,苍澜渊也不疑有他,没再多问。
第二日天还未亮,苍澜渊就起床上早朝,见木清洢睡的香,知道她近来嗜睡,也不打扰她,在她唇上印下一吻,心情大好地出门。
结果他才走没多大会儿,霍雨彤就进来禀报,“太子妃,太子殿下已去远。”
得了,就是现在。
装睡的木清洢一骨碌起身,洗漱完毕,换上一身轻便朴素的衣服,霍雨彤拿上药箱,两人悄悄出宫,去了静妃家。
静妃的父亲柳成荫是湖州水师提督,因才上任一年余,所以家人都还住在京城,没有随他搬过去。这次如果不是儿子突患恶疾,他平时也甚少回京。
早早接到静妃让人从宫中传出的话,柳家人知道木清洢今日就要上门,个个激动莫名,都等候在门口,伸长了脖子两边张望,把所有希望都寄托在了名满天下的太子妃身上。
好在不多时,木清洢和霍雨彤就一前一后过来,一见这阵势,木清洢略有些无奈,“都说了不要太张扬,这是做什么。”
“心境不同而已。”霍雨彤淡然说了一句,上前几步,“太子妃到。”
“参见太子妃!”
柳成荫带着家人齐齐跪倒,行以大礼。
“柳大人快快请起,”木清洢伸手相扶,“不必如此,先进去再说。”在这大街上可真够扎眼的,这所有人要是都知道她来了,到时候再治不好麟儿的病,她可算现了眼了。
“太子妃请!”
柳成荫赶紧将人让进来,一路让到前厅,他这腰就没直起来过,不嫌累得慌。“来人,上茶!”
“不必了,”木清洢一摆手,“救人如救火,我既已过来,就别耽搁,直接去看病人吧。”
“这……”柳成荫神情复杂,“太子妃,恕臣说句大不敬的话,麟儿的病是有可能会传染的,万一太子妃……”
“放心,”木清洢淡然一笑,“没有金刚钻,就不揽瓷器活,我既过府这一趟,就是心中有数,柳大人无须多说,带路吧,一切后果自有我来承担。”
“太子妃折煞臣了!”柳成荫诚惶诚恐,“犬子得此怪疾,也是臣家门不幸,太子妃肯仗义相助,臣感激不尽……”
“那就走吧,”木清洢暗暗好笑,都什么时候了,还要先替她歌功颂德一番,“事不宜迟,柳大人请带路。”
“是,是,”柳成荫略有些尴尬,赶紧头前带路,“太子妃这边请!”
来到后院,木清洢就已经闻到一股刺鼻的腥味儿,越发肯定了她先前的猜测,麟儿十有***是中毒,不过要先看看情况再说。
“犬子就在里面,”柳成荫指着其中一间房门,“太子妃,需要什么请吩咐。”
“暂时不用,”木清洢摇手,“让他们在外等候,柳大人随我进来就好。”有些事情得随时问着些儿,别出岔子。
“好。”对她的话,自是没有人敢提出异议,齐齐停下脚步,柳成荫跟了进去。
屋里床上,麟儿躺也躺得极不安稳,小小的身体不停地瑟瑟发抖,发出梦呓一样的痛苦呻吟声。
木清洢坐到床边,见他双眼紧闭,显然是处在深度昏迷状态,脸色青紫,嘴唇乌黑,果然是中毒的典型状态。
“柳大人,当时情形如何?”她一边问,一边小心地解开麟儿的衣服,仔细查看,他全身同样青紫,皮肤上有不规则的青点,肌肤触手火烫,像是在发烧。
柳成荫赶紧道,“当时臣并未在,麟儿是跟几个小伙伴去河边钓鱼,之后昏迷着让人送回来,就再没醒过,臣也不知道当时发生了何事。”
“他的小伙伴呢,怎么说?”木清洢眼神有些冷,麟儿这症状绝对不一般,看来比她想像当中,还要复杂。
“臣也问过,他们几个都说没有什么事,麟儿突然昏倒了,他们就喊了几个大人去,把麟儿送了回来。”
撒谎。木清洢冷笑,“那几个都是谁,马上把他们叫来,我要仔细问过。”
“是,太子妃。”虽然不知道她为何对麟儿的几个小伙伴如此感兴趣,柳成荫还是赶紧出去,吩咐下人去叫那几个小孩,之后又回来侯着。
霍雨彤打开药箱,拿出药帎递过来,木清洢即开始替麟儿诊脉。他的脉相已经极弱,毒素随气血流窜至他全身,情况危险至极。
蓦地,她看到麟儿脖子旁边有个牙印,凑过去看,“这是……”